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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六月乙酉下詔,將大契丹國的短期發展戰略概括為“兩事”,遂定下先平漠北和渤海之策。當日阿保機親率大軍出征漠北,十月即平之。天贊四年十二月,他再度親征,兵鋒指向了渤海。
為了保證渤海一役的成功,出兵前阿保機假意與後唐修好。《五代會要》載同光三年(925,遼天贊四年)五月,“(契丹)遣使拽鹿孟等來貢方物”。天顯元年渤海定後,阿保機“以平渤海遣使報唐”。而後唐方面也表現出了善意,是年六月,唐明宗篡嗣後“遣姚坤以國哀告”。
史籍中詳細記錄了姚坤與阿保機的對話,對於我們理解阿保機之政治雄心意義重大。《舊五代史》載:
阿保機先問曰:“聞爾漢土河南、河北各有一天子,信乎?”坤曰:“河南天子……今兇問至矣。河北總管令公……今已順人望登帝位矣。”阿保機號咷,聲淚俱發,曰:“我與河東先世約為兄弟,河南天子,吾兒也。近聞漢地兵亂,點得甲馬五萬騎,比欲自往洛陽救助我兒,又緣渤海未下,我兒果致如此,冤哉!”泣下不能已。……又曰:“我兒既殂,當合取我商量,安得自便!”……其子突欲(即皇太子耶律倍)在側……因引《左氏》牽牛蹊田之說以折坤,坤曰:“應天順人,不同匹夫之義,只如天皇王初領國事,豈是強取之耶!”阿保機因曰:“理當如此,我漢國兒子致有此難,我知之矣。聞此兒有宮婢二千,樂官千人,終日放鷹走狗,耽酒嗜色,不惜人民,任使不肖,致得天下皆怒。我自聞如斯,常憂傾覆,一月前已有人來報,知我兒有事,我便舉家斷酒,解放鷹犬,休罷樂官。我亦有諸部家樂千人,非公宴未嘗妄舉。我若所為似我兒,亦應不能持久矣,從此願以為戒。”又曰:“漢國兒與我雖父子,亦曾彼此讎掣,俱有噁心,與爾今天子彼此無惡,足得歡好。爾先覆命,我續將馬三萬騎至幽、鎮以南,與爾家天子面為盟約。我要幽州令漢兒把捉,更不復侵汝漢界。”又問:“漢家收得西川,信不?”坤曰:“去年……收下東西兩川……”阿保機忻然曰:“聞西川有劍閣,兵馬從何過得?”……阿保機善漢語,謂坤曰:“吾解漢語,歷口不敢言,懼部人效我,令兵士怯弱故也。”
這一記載中,最讓人驚訝的是阿保機對中原政局乃至山川形勢的瞭解和關注。姚坤此行係為莊宗告哀,但“一月前已有人來報”,說明阿保機對漢地局勢的瞭解絕非侷限於中原王朝之來使,很可能他有意識散佈耳目,收羅資訊。更有甚者,他很關心後唐滅前蜀這樣與契丹並無直接關聯的大事,甚至還知道劍閣之險。很顯然,他對中原的關注絕非一個甘於偏處一隅、目光短淺的“蠻”族所能有。相反,所謂“欲自往洛陽”,又謂明宗繼位“當合取我商量”,阿保機在對話中處處表現出欲入主中原的雄心。在得知莊宗被弒後,“便舉家斷酒,解放鷹犬,休罷樂官”,謂“我若所為似我兒,亦應不能持久矣,從此願以為戒”,說明阿保機在心目中並不以北族君主自居,而是以中原皇帝的標準要求自己。更重要的是,此時渤海已平,太祖要後唐要求幽州,表明他的下一目標即是南下中原。雖然阿保機表示他非欲直接統治漢地,而是準備透過漢人實行間接管理(“令漢兒把捉”),但這很可能系其詭詐之辭,一方面是為緣飾自己的無理要求,另一方面可能也是為了籠絡手下的漢人將領。同樣的事情在太宗朝也發生過,太宗曾分別許立趙延壽及杜重威為帝,但滅晉後並沒有實踐諾言。
阿保機與姚坤的對話表明,滅渤海後阿保機已決意南下,其最終目標是問鼎中原。事實上,我們還可以從另一個角度論證太祖志在中原。上面已經提到,阿保機崛起的時代,不僅中原板蕩,漠北也不存在統一強大的的遊牧政權。也就是說,在契丹建國初,擺在太祖面前,有兩條發展道路可供選擇,要麼南下中原,要麼進據漠北。但阿保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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