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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溝恤”,取得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使“由來棒棘之聽,遍為粳稻之川,倉庚有京抵之饒,關輔致珠玉之潤”。玄宗特下詔褒美,但卻不把這個成功經驗加以推廣。可知唐朝並不是真正重視這一成功經驗,更不準備走自己發展經濟的道路,而是把自己政權的立足基礎——實際上也是自己的生存依據,彷彿孤注一擲般完全放在“歲潛東南之粟”一著上,竟然沒有注意到江淮漕運是不可靠的,以此為國策,實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唐都關中,江淮槽運不能直達,漕運全程,明顯地分為三段,只有大運河一段是暢通的,後兩段、特別是最後一段是極端困難的,而且是不可逾越的。唐朝把自己的立國基礎和生存依據放在這樣一個不可靠的漕運上,這就鑄定了唐朝必然是一個基礎脆弱,隨時可能傾覆的政權。
這些東西,原本都是李曜穿越前偶爾涉獵得來,而穿越之後因為切身體會,才真正開始仔細思考的。如今身為河中節度使,心中又有更加遠大的理想,對於這些國家建設之類的事情,也就考慮得更多、更廣。他覺得一個王朝沒有自己的富國、利民、長治、久安之策,不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就地發展經濟,以奠立一個地闢、粟多、國富,兵強、戰勝、地廣的鞏固基礎,特別是當遭運已經遇到不可克服的困難,朝廷的存亡已經遇到嚴重危脅,而仍然不肯改弦易轍,速謀自救之道,仍然死抱著錯誤政策不放,這是使人費解的。
例如大運河雖然可以暢通,但運輸卻曠日持久,史稱:“江南漕船以歲二月至揚州,入斗門,四月已後,始渡淮入注,常苦水淺,六七月乃至河門,而河水方漲,須八九月水落,始得上河入洛,而漕路多梗,舟楫阻隘,江南之人,不習河事,轉僱河師水手,重為勞費,其得行日少,阻滯日多。”這說明黃河能夠航行的時間是很短的,沉溺損耗是很大的。黃河運程到三門而止,三門之險是全部運程的一個最大障礙,在此時的技術條件下,由黃河越三門而進入關中水系是根本不可能的。
朝廷對這個倒是曾經進行過不實際的改進計劃,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什麼闢高山,易堅石,以另闢新渠,所謂“闢三門之嶺,逾巖險之地,傅負索引艦,升於安流”,結果是徒勞無功,巖險之地不能逾越,不能用人力負索把潛船升於安流。不得已在三門置倉,將槽糧搬入倉中,改由陸運,用大車運至渭濱,再轉槽京師。道路之梗阻,運腳之高昂,沿途之損耗,丈骨之盜竊,損耗驚人,當時有“用鬥錢運鬥米”之說,以如此高昂之代價,曠日持久,運到京倉時已所餘無幾,遠不足以滿足需要,朝廷不得已每年須以大部分時間移駐東京(洛陽),即將整個朝廷搬往洛陽以就食。洛陽地濱黃河,漕運雖然艱難,但遭船畢竟可以直達,比西京長安略勝一籌。裴耀卿在評論漕政時曾指出:
臣以國家帝業,本在京師,萬國朝宗,百代不易之所。但為秦中地狹,收粟不多,僥遇水早,即便遺乏。往者貞觀、永徽之際,祿凜數少,每年轉運,不過一二十萬石,所用便足,以此車駕久得安居。今昇平日久,國用漸廣,每年陝洛槽運,數倍於前,支猶不給,陛下幸東都以就貯積,為國大計,不憚幼勞,皆為憂人而行,豈是故欲來往。
僅此一說,就已充分說明完全仰賴漕運是危險的。
唐朝以高昂代價維持江淮漕運,而江淮消運並不能保證永久暢通,因大運河的較長一段位於河南,而且是運河的關鍵部分,是運河轉入黃河的樞紐。然而中原是兵爭之地,一旦中原有事,運河即被切斷,如安史之亂時,中原為主要戰場,兵荒馬亂,淮、汴梗阻,運道斷絕,唐朝立即陷入絕境,因失去了江淮財賦,就失去了活命之源,朝廷地位,岌岌可危,在萬分危急之中,不得已而改變航道,遭船改由長江溯漢水北上,運抵漢中,然後再改由陸路運往京師。這完全是一種飢不擇食的救急之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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