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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驚愕過後,蒲軍麾下諸將紛紛請戰,可謂群情激奮。李曜抬頭看了一眼城樓之上,在那個一身明晃晃金甲披身的韓建韓令公身邊,李巨川輕輕點了點頭。
李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殺氣瀰漫周身:“朱押衙何在。”
“末將在!”憨娃兒精神一振,聲若雷霆!
李曜語氣冷如千年寒潭:“去,取他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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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梁、晉雙方的幾場典型騎鬥(包括分析)。
《新五代史·張歸霸附弟歸厚傳》記載:
秦宗權攻汴,歸霸戰數有功。張晊軍赤岡,以騎兵挑戰,矢中歸霸,歸霸拔之,反以射賊,一發而斃,奪其馬而歸。太祖從高丘望見,甚壯之,賞以金帛,並以其馬賜之……弟歸厚,字德坤。為將善用弓粱,能以少擊眾。張晊屯赤岡,歸厚與晊獨戰陣前,晊憊而卻,諸將乘之,晊遂大敗。太祖大悅,以為騎長。
兩軍對壘,以取得制高點一方佔優,所謂“用兵之勢,據高以臨下者勝”。凡主帥必坐鎮高丘,制置指揮,由左右偏將衝鋒陷陣。大本營鎮駐高丘,既易於觀戰定奪,眾將士能望之而團結,亦有統軍之利。秦宗權的部下張晊於赤岡挑戰,梁祖先遣善於騎射的張歸霸迎敵,是玉成二將的決鬥局面。兩者互以弓矢擊射,受箭傷的歸霸居然能反勝克敵,因而深受梁祖獎賞。至於歸霸之弟歸厚亦善用弓架,與張晊處同一戰場交手,史稱兩者“獨戰陣前”,當與其兄接受陣前挑戰的形勢相若,結果亦不負全忠所望。歸厚為梁之出色鬥將,在九里山與徐兵相遇,“叛將陳潘在賊陣中,歸厚忽見之,因瞋目大罵,單馬直往,期於必取”。其勇於戰鬥的本色,又見載於蹼州之役,史載:
郴王友裕攻邪,屯濮州,太祖從後至,友裕徒柵,與太祖相失。太祖卒與鄆兵遇,太祖登高望之,鄆兵才千人,太祖與歸厚以廳子軍直衝之,戰已合,鄆兵大至,歸厚度不能支,以數十騎衛太祖先還。歸厚馬中矢僵,乃持梁步鬥。太祖還軍中,遣張筠馳騎第取之,以為必死矣。歸厚體被十餘箭,得筠馬乃歸,太祖見之,泣曰:“爾在,喪軍何足計乎!”使棄歸宣武。
梁祖攻鄆,親率部隊與朱友裕脫節,遭增援的鄲兵圍困。梁之廳子軍雖著於陷陣,惟敵眾我寡,歸厚只有棄傷馬而持槳步鬥,身披亂箭之間,掩護全忠脫險。所謂步鬥是相對於馬上格鬥而言,由於格鬥者是“短兵接鬥,兩兩相當,以力角力”,加上歸厚領軍直突敵陣前後達二十餘合,當中激鬥是不難想象的。如歸厚的陣前鬥將,實肩負著合戰前的挑戰或接戰的多重角色,至混戰之間亦須身先士卒,隨時作殊死戰,以保障主帥的生命安危。朱溫稱雄一方,勇武親從眾多,如王彥章、寇彥卿、葛從周和張廷壽等,皆以陷陣見稱。梁之鬥將為表現曉勇一面,往往自動請纓出戰,與好鬥的李克用軍相遇,自是展開一番角逐。陳章和周德威的對鬥,便是典型的例子,《舊五代史·周德威傳》載:
初事武皇為帳中騎督,曉勇便騎射,膽氣智數皆過人……汴將氏叔琮率眾逼太原,有陳章者,以彪勇知名,眾謂之“夜叉”,言於叔琮曰:“晉人所恃者周陽五,願擒之,請賞以郡。”陳章嘗乘驄馬朱甲以自異。武皇戒德威曰:“我聞陳夜叉欲取爾求郡,宜善備之。”德威曰:“陳章大言,未知鹿死誰手。”他日致師,戒部下曰:“如陣上見陳夜叉,爾等但走。”德威微服挑戰,部下偽退,陳章馬追之,德威背揮鐵挺擊墮馬,生獲以獻,由是知名。
在近距離的騎鬥中,將領多以最熟練的武器應戰,陳章所持者為戰將常用的矛槍,而德威所用的則屬於長柄鐵錘。周德威在晉軍中以勇見稱,但陣前非旨在與陳章死鬥,其以退為進的手法,結合了心理與技藝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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