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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色翻魚肚白的時候,山間尚且擦著黑的小道上出現了一道身影,只著玄衣,烏髮溼漉漉地披在背後,隨著步伐晃動在發尖凝起水珠,滴進泥土裡。
而他懷裡抱著一個人,一雙細足架在手臂上,點啊點,晃啊晃,腳趾生得圓溜溜的,和滾了細面的珍珠丸子一樣,在半昏的夜色裡擦出道白線。
十六早睡了過去,她倒是穿得齊整,除了一雙裸足,哪裡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而李玄慈原本穿的紅裙,早已隨著水流不知去向哪裡,如今只赤身穿著一襲外裳,膚寒眉豔,倒似那山間誘人魂魄的妖怪。
李玄慈抱著十六從後門進院子裡時,何衝正美滋滋地用蘸了竹鹽的細毛刷往牙上放。
自從與小王爺一路,他便總能從金展那蹭到不少講究東西。
江裡撈出來的第一尾鱸魚,鮮得讓人舌頭都要吞進去。輕薄到都落不下針腳的入筒細布,連傳信都嫌矜貴,卻不惜工本拿來做夏衣裡的底裳。白銀雕的羽觴,又輕又漂亮,還能順道兒驗個毒。
初時何衝還只是暗暗開開眼界,隨著和金展越發熟起來,便也開始雁過拔毛,從儉入奢易了。
他埋著頭漱口,稀里嘩啦的聲音格外大,全然不知院子後面有人來了。
李玄慈瞧了眼何衝的大腦袋,又低頭看了下十六飛紅的眼角,帶著醉色的臉頰,還有赤裸的雙足。
於是將她稍稍掂了掂,單手抱在懷中,另一隻手極為順道地拿了水缸上壓缸的石頭,剛要扔出去,恰巧懷裡的十六動了動。
他低頭挑眉,瞧她並沒有醒,但也到底給了十六叄分薄面,將那饅頭大的石頭放下了,從旁邊掐了塊薄石子,嗖得一下便飛了出去。
噠。
一聲細響,何衝的穴位從背後被擊了個正著,還沒來得及哼哼就翻著白眼倒下了。
十六的薄面用到這幾乎也見底了,罪魁禍首也沒管他死活,任由何衝在院子裡昏過去,徑直從他身上跨了過去,去裡屋了。
等到買早點的金展回來把他拖進屋時,鳥都快落他身上啄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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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最開始起火那幾處已被他們摸了個遍,也發現了其中內情,死在火中的幾位死者全是被殺死後才丟入火場,偽裝成因天狗之火被燒死的假象。
接下來,便是要去後來挖人心肝的地方,箇中轉變如此迅速,說不得就有什麼蹊蹺。
可這些人的屍首便沒這麼容易看到了。
之前死的幾位,有不少都是朝中大臣,還有軍中之人,且明面上是死於火災,因此還是給了體面讓各家自行下葬了。
如今被掏心挖肝的人家,卻是實實在在死於非命,最重要的是,幾乎都是白身,全家死絕,就算想給體面,也找不著活人收屍了,因此就全部攏到了大理寺一併處理。
此事本該是刑部管的,可既涉上密、事關重大,便歸了叄法司統審,大理寺牽頭,如今屍體就都停在大理寺內。
到底是要害地方,上可直達天聽,十六沒敢小覷,叄人俱換了正兒八經的夜行衣,將自己牢牢實實掩在夜色裡。
可照例,李玄慈依舊是不蒙面、不換身的,好在平日裡穿的也是玄衣,倒也不打眼。
等到了地方,金展先探,一個鷂子翻身就悄無聲息地上了簷,靴尖在瓦片上飛快點過,沒留下半點聲響,連屋簷下的倦鳥都沒驚動。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金展就沿著原路落了回來,神色微凝,道:“裡面把守得比想象中嚴上不少,不過幾具殘屍,卻有幾波人守著,互不重迭交替,還留著些人隨機巡邏。”
十六聽了,眉頭先是微擰,接著卻又浮了點氣定神閒,“緊張成這樣,說明其中必有關竅,今晚不算白來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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