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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問許方思他又要跟林昭出席新的活動,林昭的領帶是淺棕,他應該選什麼顏色比較搭。

是會難受的,那種時候的迴避和抗拒或許就是梁迢想要的反應,梁迢的手段不比不想上幼兒園而大喊大叫引起注意的稚子高明,但許方思難過極了,同時明白梁迢的意思:在意我一下。

最傷人的一次是梁迢易感期反覆,許方思被折磨到凌晨幾近天亮,梁迢已經從狠厲變得溫柔,許方思忽然好奇為什麼梁迢這麼失控他卻沒有嗅到一丁點資訊素,一點點都沒有,他本該很敏感才對。

很好的一夜,梁迢卻忽然覺得心口梗窒,於是吻著許方思吸嗅的鼻尖嘲笑許方思多此一問:“當然是有別的oga幫我,林昭和我契合度不錯。”

許方思應該相當在意,否則不會覺得鼻酸窒息,同時很難過,眼淚噴湧。

無關梁迢像小孩一樣強行掀開一罈醋給他們乏味又窒息的沼澤生活加入一些風波,無關梁迢在夜裡兇狠地對他、耳語指責他薄情,他的刀鋒並不傷人,相反,映出兩張可憐的臉,令人難過,他們不應該變成這樣。

這樣的可憐人本來只有一個。

如果他沒有再次出現,梁迢就永遠不會變,梁迢就永遠是他記憶中的樣子,斑斑梧桐影,朗如朝陽,有一些討人喜歡的惡劣也坦坦蕩蕩,追人不大會繞彎子又叫人無法拒絕。

就算不歡而散,還會為不明不白失蹤三年的前任寫一個故事作為緬懷。

梁迢之前一次次啄著許方思的後頸問他:“有沒有什麼感覺?”,彷彿催促許方思早日成為他的附屬,這樣的催促中許方思逐漸產生慚愧,彷彿他沒能長出那個器官是很對不起梁迢的事,梁迢一次次問,他越來越懷疑自我,甚至厭棄地覺得他對梁迢失去了最後的作用。

這一日的傷心中,許方思同時得知另外的事情:梁迢大概已經知道那三年的細節了。

——和那部電影一樣,和梁迢有關的一切經過那三年都成為噩夢,包括資訊素,他在認出梁迢之後極力壓抑著沒有表現出來他對氣息的敏感,但是梁迢終於一點一點發現。

上次說討厭洋桔梗是為了欺負許方思,不告訴許方思他其實沒可能被標記也是,梁迢對許方思怨恨頗多,同時很希望許方思抓著自己破口大罵,但是許方思變得徹底不像他,沒有一丁點自我意志,把所有的情緒都埋在了時常低垂的眼眸中,而他想方設法讓許方思不能淡然處之。

梁迢不願意細想他首次異常易感期的時候許方思是抱著怎樣的信念浸在他令人厭惡的資訊素裡陪他度過。

梁迢試圖找回曾經的許方思,溫柔沒有用,鼓勵也不行,反而在探尋曾經的時候發現一些不好的真相,成為他們本就難以契合關係中的又一道裂痕。

總之,梁迢現在很認真的討厭洋桔梗加氣泡酒。

只是他仍舊不願意細想,許方思是不是比他更討厭。

梁迢用前所未有的血腥的手段給了許方思一個教訓,旨在令許方思明白梁迢是許方思不可放棄之人。

許方思的病情有一些反覆,很多時候盯著梁迢看半天都覺得那副五官可憎,他在腦海中拼湊出的並不是梁迢的臉,他每天花費大量的時間從頭到尾梳理,卻依然會在梁迢踏入家門的時候心驚片刻,疑心自己迷失在噩夢裡沒有醒來。

走出噩夢是因為他有一些用來開啟正確大門的鑰匙,比如如期冒出丁點嫩芽的薔薇,比如壓在地毯下的許妍的日記,比如梁迢在易感期反覆的時候不再忍耐,會很理所當然地將他撈進懷裡從頸側開始親吻,然後帶著異常的熱度帶著他捲入床榻間,但不像那次那樣兇狠,也不會讓他嗅到資訊素,因此他身上雖然有很多看起來過份的痕跡,但也只是看起來,很快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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