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意浮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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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只是樞律庭推出的傀儡罷了……”

質疑、譏諷、失望、懷疑……負面言論如潮水般湧來，充斥著芙寧娜的耳膜。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的神經高度緊繃，大腦一片空白。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大家為什麼都在懷疑我？這樣下去不行，一旦被揭穿……大家都無法從預言中得救……]

就在芙寧娜內心極度焦慮之時，她想起了鏡子中芙卡洛斯對自己的最後提示。

[對了，[鏡子中的我]說……我只需要扮演人類想象中的神明……]

[冷靜點，芙寧娜……仔細想想，民眾們想象的，他們渴望的……究竟是怎樣的神明？]

強勢、有威嚴，能打破一切質疑的形象，這就是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

將這些特點綜合在一起後，她找到了答案。

“浮誇”

唯有將自己的性格演繹得極度誇張，方可成為民眾心目中所期望的神明。她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住內心的窘迫，然後笑了——那是一種放縱不羈、捧腹大笑的笑。

宛如得知自己成功欺騙了一切後，發自內心的得意狂笑。

“哈哈哈……絕妙絕妙，我的子民們，唯有你們才堪與我芙寧娜的統治相匹配。”

“我曾試想，倘若登上舞臺的是一個怯懦的傀儡，還妄稱自己要主宰這座歌劇院，楓丹的子民們是否會順從？

現今觀之……甚好，你們皆非那等無趣之徒，亦有資格在這歌劇院中與我一同目睹那些絕妙的審判！”

“罷了，剛才的演繹乃是贈予諸君的見面之禮，亦是我自認與這歌劇院氛圍相得益彰的登場方式。”

“接下來——且聽我再次致辭！”

如此浮誇的表演竟然產生了效果，再加上這裡是歌劇院，臺下的民眾順理成章地將新上任的水神剛才那謙遜、誠懇的態度，視為表演的一部分。

水神之前的態度頗為浮誇，不過對於那些楓丹民眾來說，這就是神明該有的形象，在他們眼中，神明就應該性格鮮明。

瞬間，舞臺下的聲音發生了 180 度的大轉變。

“原來剛才是在表演啊，我都忘了這裡是歌劇院了……”

“新的神明如此有個性，真讓我大吃一驚，不過比之前那個懦弱的形象好多了……”

“有趣且有魄力的神明，真是太好了，未來可以放心了……”

看到臺下民眾的態度轉變，芙寧娜心中一陣欣慰。

總算了解到民眾心中認可的神明性格了，就按照這種感覺重新開始發表就任演說吧。

“好了，我摯愛的子民們，無論你們是否認可我，是否信奉我，都請保持你們對正義的熱忱！”芙寧娜邊說邊走到聚光燈下，使自己更加引人注目。

“據傳，這個國家的罪孽已如沉痾難除，但無妨，在罪惡中傲然綻放的正義，才是最為馥郁芬芳的！”

“正義之神手中的天平不應是沉甸甸的，它的一端是正義與公正，而另一端應被歡呼和喝彩所充盈。我們將律法視作祈禱詞，將審判當成禮拜儀式，點燃篝火，為楓丹的未來舉杯！”

她抬手，指向臺下，慷慨激昂。

“這世間不存在審判無法消解的難題，只要你……我的子民啊，在心底牢牢地篤信正義。”

置身於這宏偉壯麗的歐庇克萊歌劇院，站在諭示裁定樞機的面前，我魔神——芙卡洛斯，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即使是世間的諸天神只，也都在我的審判之下！”

對於那些將自己視為神明的狂熱觀眾來說，相比之前彬彬有禮的謝幕方式，如此驚心動魄的結尾，無疑更能贏得他們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