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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交流,她想給他信心,想了想,決定問些他擅長的話題。
“陸大哥,我聽你的口音也不是滬上的人。像我, 老家其實是江浙,小時候父親做生意才去滿洲待了幾年,後來回來了,爹媽出了事情,就一直寄住在父親的朋友家裡。算起來,咱們都算是外鄉人呢。”
她聲音帶點落寞,陸金手上打著野草,心口卻好像被揪了一下。
去年看到她,便是驚慌失措的一個小姑娘,今年看到她,成熟了,可是年紀輕輕就做了母親,聽說她以前還是個大學生。
他見過那些洋學堂的女學生,一個個那麼自信大方,都說讀書好,連嫁人也不願意。
那些人,又那樣對待她。
他緊了緊手裡握著的木棍。
遺光從後面跟著,見他寬闊的肩膀像山一樣沉靜,他好久沒有發出點聲音,悶著頭趕路,好像沉浸在了另一個世界裡。
天將亮,草地被蒙上了一層虛幻而稀薄的金光,有一兩隻鵠鳥驚的從草叢裡飛起來,發出一陣陣咕叫。
“陸大哥, 陸大哥……”
陸金肩膀一抖,好像突然醒過來。
他像是陷入了回憶,手上打草的棍子揮舞的漸漸慢了下來。
低沉的聲音從前頭傳過來:
“我是陝府綏德人。都說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我們那兒,雖然都是黃土地,可是男人勤快,女人賢惠,走西口,跑叄邊,下南路,趕馬幫,拉駝隊,南邊北邊,只要腳能到的地方,我們都去。
老人說人有手腳,不靠天。只要勤快,就能活下命,存下錢。
那時候,是這樣的。
就是老辮子後期,流寇土匪橫行,我們綏德漢子,拿著馬鞭棍棒,誰都不怕。
可後來,老辮子倒了,軍閥來了,土匪換了身皮,也當官了。當了官,心還是強盜。
1917年,新政府發動了二次革命,當時的督軍陳樹藩手上沒兵,病急亂投醫,向鎮嵩軍頭子劉鎮華髮出了求援訊號。
就此關中天黑了,劉土匪入了關,像蝗蟲進了麥地。馬沒了,地沒了,米脂的婆姨被買了為奴作婢,綏德的漢子套上籠頭,被趕去川湘黔豫,挖煤拉縴,燒窯填溝。哪裡工價最高,人命最賤,就將我們趕去哪裡。我們活的不像人,甚至還不如畜生。”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
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我家裡以前也算是些家底的莊戶,幾十頃肥田靠著溝子,小時候還曾被送去學堂讀過一些書。雖不認得多少墨水,可也知道了先生說的忠孝禮儀。七歲上,劉土匪和陳大帥搶地盤,打到了我們莊,糟蹋了地,挖斷了溝。還要到鄉里地主家敲骨頭銀。我家遭了災,娘受了驚嚇,抱著我弟從壟上跌下來。
當晚,大小都嚥了氣。
地沒了,錢沒了,人也沒了。
劉土匪又要挑青壯去做苦力。我跟著我爹,從豫到川,挖煤燒磚,什麼都幹了。十叄歲那年,我爹的咳血,看了大夫說是肺不中用了。礦主不把人命當命,還要我們下礦。於是,我揹著我爹逃了出來。又去了廣州,在那裡,他還算過了幾年舒服點的日子。他死了,我揹著他的骨灰,想送他回家,和我娘,我弟葬在一起。一路走著,就來到了這裡。”
他的聲音像石頭漸漸沉入了水底,清晨的風吹掀起點袍角在草地上舞著,
氣氛是清而冷。
陸金感到肩膀叫人輕輕的觸碰,他回過頭,看見張溫柔如春水的臉龐。
“陸大哥,你說要帶我去無產階級的大本營,看紅太陽,看祖國。以前我覺得那不可能,可現在咱們都出來了。我們現在就在路上,這一定是一條正確的路,一條很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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