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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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一直以來都被打壓，但是這次卻格外厲害。

周遺光和夥伴們逃回了校園。本以為躲過了一劫，下午上課時分，前面卻突然傳來了異常的響動。

靠近門口的學生聽到了一個駭人的訊息，日軍的部隊將大學門口包圍了。

同學們驚恐不安，議論紛紛，教師很快也被教導主任帶走了，臨走前他們凝重的表情更讓學生們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翳。

“我們是滬市最好的大學，和英法德租借都有文化合作，他們不敢！”

男學生的話安慰了大多數的人，卻不包括遺光。

她想起了五年前在奉天發生的事情，也是這樣的情況，正上著課，轟隆一聲，學校門口被炸開了一個口子，她們所有同學和老師們被請到了男校，荒唐的在那裡學習了一天。

果然，他們的樂觀是盲目的。

老師再一次出現在教室，神情惻然又悲憤。

“全部同學，去操場集合！”

所有學生激昂起來，他們在自己的課堂，自己的土地上，卻要被別人驅趕著，命令著。

到處是吵吵鬧鬧的聲音，所有人抗拒著，可是當有人看到所有的教師被趕到操場，周圍荷槍實彈的軍人，他們沉默了。

“先生！”有感性的女生啜泣起來。

男生們緊咬牙冠，“怕什麼！”

“走就走！”

“對，走就走！”

男生們自發包圍著女生，挺起胸膛，無畏的朝操場走去。

長田雅治站在旁邊，親眼看著自己的長官松本面容和藹的用華國語和崇文大學的校長溝通，在對方一如既往的義正言辭中冷下了面孔。

他揮了揮手，手下的軍官便命令著士兵們搜尋起來。

隊伍中開始傳來女生的驚叫，男生的怒吼，還有一兩聲啜泣。

“松本大佐！”校長忍不住開口，面色再不復無動於衷。

松本得意的笑了笑，吩咐下去，士兵們收斂了許多。

長田雅治居高看著下首華國學生們悲憤的神情，沒有長官對於凌駕他人的陶醉，只是覺得無趣。

沒有槍的人，以為用筆就可以站起來嗎？

多麼無知的天真！

搜尋很快就結束了，和校長達成了協議後的松本好說話的揮手放過了幾個疑似的激進青年，理了理白色的手套，準備回去。

“松本先生！”

“雅治君！”松本好奇的看著這個不多言的下屬，語氣溫和。

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在陸軍學校以年級第一的優異成績畢業，老牌武士家族出生，做事情很有能力，他的上司中野大將也對他很有印象。

“上門衛先生有事借走了我的車，我需要在這裡等待一會兒，不能護送閣下回署了。”他隔著三步的距離，恭謹的低頭彙報。

松本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雅治君倒是可以在這學校逛逛，這裡的美景可是很有名的啊！”

他落在美景兩個字上，斜眼看了下首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學生，後者注意到他的視線，害怕的縮了縮身體，被旁邊的男生護到了身後。

松本發出了愜意的笑聲，在副官的護衛下走下了臺階。

長田雅治緩步走在崇文大學的校園裡，警戒還未解除。所有學生被老師們約束在教室裡，校園靜悄悄的，只有馬靴踏在石磚上的磕磕聲。

他的視線漫無目的的從一蓬蓬鬱鬱蔥蔥的迎春花再轉到碧綠茂盛的桂樹，想起今早在中心大街上發生的遊行事件。

成百個學生夾著一些知識分子，青年工人，商人浩浩蕩蕩的穿過熱鬧繁華的街市，舉著橫幅，派送著自己刊發的報紙，用大聲劃一的口號企圖喚醒這個積弱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