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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他。」

電話的最後，他是那樣說的。在徐更眼裡，雲亓是高不可攀的星辰，別人只能仰望他，但現在，卻為了司遙而隕落。徐更內心百感交集，人生第一次哭到頭暈，那是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可是徐更怎麼忍心讓雲亓視如珍寶的人，轉投他人懷抱，他不願意雲亓死後，一個人孤零零地埋在晦暗無光的地底下。

「他真是那麼說的？」司遙見徐更支支吾吾的，搭不上話來，便繞過他出門去了，「一個小時後我要是沒回來，你就向雲亓告狀吧。」

司遙剛走出酒店，就看到站在門口凍得跺腳的江晚秋，裹得很嚴實，只露出兩隻眼睛來，要不是認出他這套穿搭，還真不知道這是誰。

「外面這麼冷，你怎麼連圍巾都沒戴啊？」

江晚秋解下自己的圍巾，裹在司遙的脖子上，把凍得發紅的臉也一起遮住。圍巾裡滿是alpha的味道，煙味裡混著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很溫柔的味道，像在午後的陽光裡，躺在草地上的感覺。

剛才司遙還打算利用人家的感情，把項鍊騙回來，但現在他後悔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對他好的人不多，就算不能成為戀人，也不該是冤家，所以還是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謝謝。」

「我帶你去吃羊肉湯吧，暖暖身子。」

「都可以，我不太挑食。」

司遙低著頭跟在江晚秋身後，那人高大的身軀，剛好可以幫他擋住迎面刮過來的冷風。

江晚秋把他領到一家裝修比較級簡樸的餐館裡，兩人屁股還沒有坐熱，江晚秋就被粉絲給認出來了。

「天哪，這不是江晚秋嗎？秋哥，我是你的粉絲，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啊啊啊啊，秋哥，我愛你。」

小姑娘的驚呼聲驚動了正在進餐的食客，其中不乏江晚秋的粉絲，都紛紛圍了過來，餐桌旁被堵得裡三層外三層，都是來要簽名合照的。就連過來送餐的服務員，也一臉嬌羞地給他們加了菜，說是老闆送的。

「秋哥，這是你男朋友嗎？長得好帥啊。」

江晚秋回答說：「你們這些小姑娘，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被人圍觀的感覺很不好，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而那些狂熱粉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司遙耳朵疼。但江晚秋不同，他全程笑著臉，耐心回答粉絲的提問，似乎樂在其中。

有個眼鏡妹認出了他，「你不就是飾演餘湫的那個演員嗎？叫什麼名字來著，長得比定妝照還要漂亮。今年的十大絕美oga，我一定投你一票。」

司遙喝了口飲料，尷尬地笑了笑，「呵呵，謝謝啊。」

「你們別圍著了，阿遙容易害羞。」

江晚秋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她們更起勁了，在邊上不停起鬨，「哇喔，喊得這麼親切，還說你們沒有關係？」

司遙沒想到出來吃個飯，也能搞得這麼狼狽，最後還落荒而逃。繞了好幾條巷子，才把這群粉絲給擺脫掉。羊肉湯是什麼味道的，已經記不清了，此刻能感受到的只有窒息，他扯下圍巾，用力地呼吸著，撥出來的霧氣，瀰漫在紅撲撲的臉蛋上。

「你怎麼跑兩步就喘成這樣？」

江晚秋想扶他，司遙拒絕了，自己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面上，然後從兜裡摸出噴霧劑來，往嘴裡噴了兩下，沒有噴出來，可能是室外溫度太低，凍住了。

「好冷，噴霧都凍成冰了。」

「你有哮喘？」

「我不太舒服，想回去了。」

越喘不上氣越想咳嗽，越咳嗽就越喘不上氣，惡性迴圈。司遙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胸口堵得厲害，拼命地呼吸也只能汲取一點空氣，而吸進的空氣冷得像冰，從牙根凍到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