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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邊看了許久,白茸卻依舊沒發現,依舊在做著手頭事情。
長身玉立的青年披著雪白的狐裘,清冽的眉睫上,原本還沾著未化開的雪,如今被室內暖光一燻,都化開了,溼潤潤的,顯得整個人更加清雅秀氣。
和很多年前,她在青嵐宗驚鴻一瞥時,見到的青年幾乎沒有變化。
白茸沒回頭,依舊繼續手裡活兒l。
她身子一輕,被他抱起,放在了自己膝上:“這又是在做什麼?”
“給溯溯做些衣裳。”她說。
“用不著你做。”他冷淡的眉眼不自覺柔和了幾分,“到時候,會有許多人給它做。”
白茸揉了揉眼:“不做這些,我也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
被終日困在這裡,
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那一幅畫也是沈長離要她畫的,因為很多年前,沈桓玉生辰的時候,她曾贈給他一幅畫,後來,那幅畫被他親自扔了,她背地抱著畫哭了很久,哭到眼睛都腫了。
白茸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幅畫,說今年生辰要她補一副。
白茸總有種奇怪的錯覺,似乎之前有過的,他都要再要一次一般。
沈長離不做聲。
他狹長的眼尾略微上揚,瞧著人時,清凌凌的,很有壓迫感。
“白茸,你以前,是如何迎接你出遠門的夫君的?”
他看似漫不經心問。
或許因為剛從戰場上回來,他身上雖然沒血腥味,那股戰場上凜冽的殺伐之氣依舊殘餘著。
雖然語氣不同,說的也隱晦,她卻明白。
曾經的沈桓玉,也喜歡這樣和她講話。
她如今只覺得很疲憊。
他們沒有拜過堂,和她拜堂的人是九鬱,不是沈長離。和沈長離拜過堂的是楚挽璃。或許還有他後院中那些數不清的妃子。
他根本不是她夫君。
只是她沒說出來。
現在大部分時候,她都很麻木,沒有開心,也沒有悲傷。
她想起自己計劃,僵著身子,盡力剋制自己情緒,勉強朝他懷裡靠了靠。
他很自然地摟了她,隨手在她鴉青的發上插了一個什麼。
白茸才看清楚,原來是一支雪白的簪子,上頭鑲嵌著出青丘瓏海的紅玉。
春如滿臉笑容,手中正捧著一個花瓶,其中插著一束潔白鮮妍的花束。
沈桓玉以前有給她帶花的習慣,他行走在外,看到各種各樣的東西,他覺得她可能喜歡的,都會給她帶回來。
只是,白茸記得那一束花,沈長離曾當著她的面,把這花送給韶丹過。
見她剋制不住地興致缺缺,他興致顯然也弱了下來。
室內氣氛又沉悶了下下去。
“可以把這個鬆開嗎?”她指著自己腳踝上的鏈子,“我不會跑,摩著腳踝實在很疼。”
這幾月,暗衛給他彙報過,她一直很是安靜,在宮中做針線活,看看書,養養花,偶爾調香,很安分。
撞上她溫柔烏黑的眼,沈長離半晌沒說話。
隨著輕輕一聲響,她腳踝一鬆。
無數不好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她面容發白,下意識開始掙扎。現在她對男人近身依舊有不可名狀的心理陰影。
沈長離倒是沒做什麼。她沒想到,他彎身握住了她的腳踝,又差人拿了膏藥,大手給她揉捏過被鎖鏈弄得烏青的地方。
“昨日,孤的幕僚說,讓我給你一個妃位,這樣孩子生下來方便封位。”他語氣略微有些奇異,抬頭看向白茸。
他們之間到現在都沒有過一場真正的昏禮。
之前那些宮妃進宮時,他自然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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