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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三年/四月/十一日

-話梅糖

寫完日記，明杳把日記本再次放進上鎖的抽屜，起身走到窗邊吹風，凌晨晚風帶著絲絲涼意，冷得明杳打了個抖。

明杳目光落在樓下那棵杏樹上，外面路燈很亮，杏樹枝椏茂盛，結出來的杏子已經青得發紅，就像少女的暗戀，在漫長時間中也會開花結果。

少女的暗戀不被人知，在心底依舊枝繁葉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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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晚自習，李書影站在講臺上唸完自己從網上抄來的五千字檢討書，在眾人嘲諷目光中，灰溜溜回到自己座位。

柏從寒以此事為戒，厲聲警告班高一三班眾人，堅決杜絕這類校園鬥毆霸凌事件，眾人紛紛應是。

柏從寒又提出五四青年節即將到來，班上會出一個詩朗誦節目，由鹿玫大提琴伴奏。

&ldo;老柏，去年元旦校慶是詩朗誦，今年五四還是詩朗誦，咱們班要不要這麼落伍？&rdo;鹿玫性子是出名的張揚，大膽調笑柏從寒，&ldo;您是不是想不出什麼有新意的節目了？&rdo;

&ldo;就是，柏老師，我聽說隔壁六班今年是一群漂亮妹妹上臺跳舞，咱們班可不能落後於人。&rdo;有男生附和鹿玫的話。

一時間，大家紛紛出聲，討論五四晚會班上該出什麼節目，氣氛熱鬧，聲音吵嚷的像是菜市場。

柏從寒對這群正值叛逆青春期的學生們感到頭疼，視線不經意掃過臺下，明杳規規矩矩坐在座位上，從始至終都不發一言，安靜又乖巧。

&ldo;都安靜！&rdo;柏從寒用三角尺重重敲響講桌，瞬間鴉雀無聲。

柏從寒掃過臺下表面安靜，依舊躁動的一眾學生，開口說：&ldo;既然你們不想詩朗誦，那就改成大合唱。&rdo;

柏從寒記起明杳檔案特長一欄寫的是古箏，有意讓明杳藉此機會上臺表演，一是改善這孩子過於怯弱自卑的性格，二是利用這次機會增加明杳和同學們接觸，方便她快速融入集體生活。

&ldo;此次節目伴奏除了鹿玫的大提琴，還有你，明杳。&rdo;柏從寒看向明杳。

明杳忽然被柏從寒點名，緊張地眨了眨眼。

柏從寒看著明杳說：&ldo;我記得你會古箏，這次合唱，你和鹿玫一起為大家伴奏可以嗎？&rdo;

明杳一聽，立刻搖頭拒絕：&ldo;柏…柏老師，我…我不行的。&rdo;

&ldo;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rdo;柏從寒知道明杳怯怕表現自己，也不敢逼得太緊，溫聲說：&ldo;時間還早，你考慮一下，週三晚自習前給我答覆。&rdo;

明杳唇抿緊成線，頷首說好。

柏從寒從教室離開之後，鹿玫手搭在明杳桌角堆疊如山的課本上，看著她問道：&ldo;寶寶，你為什麼剛才要拒絕老柏？&rdo;

&ldo;我…我不敢……&rdo;明杳怯聲說。

鹿玫和明杳認識這麼久，知道這姑娘性格看似乖巧安靜，實際自卑又膽怯，缺乏自信和勇氣。

鹿玫輕輕捏了捏明杳臉蛋，安慰她：&ldo;還有兩天時間呢，你慢慢考慮。&rdo;

明杳點點頭，對鹿玫露出一個恬靜的微笑，兩頰酒窩若隱若現：&ldo;謝…謝杪杪。&rdo;

&ldo;反正我很期待和你一起合奏哦。&rdo;鹿玫俏皮眨眼。

明杳垂睫，遮住眸底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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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中午放學鈴聲響起，明杳寫完數學板書最後一行筆記，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