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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可以直言不諱,聖上是我的學生,當年為裕王時幾乎全靠著我為他遮風擋雨、出謀劃策,他對我的信任幾乎是毫無保留的。而我高拱讀書治學數十載,能有幸得此君上,又豈可罔顧君恩,不思回報?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我在朝中多年,深知那徐華亭一力推尊心學,卻不解陽明公心學之真諦,反而墮入歧途……他身為首輔,為人務虛,為政亦務虛。如此上行下效,朝廷上上下下光有高談闊論、坐而論道之輩,卻無腳踏實地、潛心任事之人,長此以往,國勢危矣!”
他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你出生那年,正逢我編史有功,又因幼女夭折,被特准回鄉省親,那時你父親不在,我又與他素來親近,因此代你父親為你取名‘務實’……你要時刻記得這名字的含義。”
高務實知道高拱對王陽明本人其實頗為推崇,但對眼下那些所謂的心學門人卻頗為不喜,認為他們已經曲解了陽明公的本意。
高務實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在他穿越前的那個年代,心學其實是很有市場的,尤其是很多人將陽明公尊之為聖。不過此番穿越而來,所降生的新鄭高氏,卻是個實學世家,屁股決定腦袋是免不了的,但仍不禁道:“王文成公功勳卓著,為人處世也正氣滿懷,其學說似也不無道理……恕侄兒愚昧,不知三伯何以如此痛恨之?”
高拱正色道:“我何嘗痛恨陽明公乃至王學了?”然後嗤笑一聲:“我恨的是他的那些徒子徒孫,王學精要半點不知,卻整日裡奢談什麼心外無物。哼,心外若果無物,你光靠想,肚子就能飽了?國勢就能強了?百姓就能富了?韃奴就能滅了?天下就能長治久安了?簡直莫名其妙、一派胡言!”
高務實一聽這話,不禁大為贊同,這簡直就是樸素的唯物主義思想啊,跟自己的認識已經非常接近了嘛!連忙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又有些好奇,問道:“那您覺得王學的精要是什麼?”
高拱決然道:“無他,不過是認定了對的事,就去做!盡心盡力去做!”他冷哼一聲:“眼下外頭那些自稱王學之輩,高談闊論之時倒是奮勇爭先,真要讓他們做點實事,一個個不是‘餘素有舊疾,國之所任,原不敢辭,然病體痾軀,唯恐誤事’,就是‘吾輩君子,焉能操此賤務’。嘿,真是讀得一肚子好書!昔年王文成公因觸怒劉瑾被貶苗、僚雜居之地為驛丞之時,不棄不餒,教化蠻荒,深得當地漢、夷愛戴,更有‘龍場悟道’之美談,他們這些自詡王學精英者,可做得到?”
“三伯所言極是!”高務實大點其頭:“所謂實踐出真知!只有實踐,方是檢驗真理之唯一標準!”
高拱先是呆了一呆,略一思索,隨即露出笑容:“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忽然一轉念,想起之前的問題:“可這跟你之前所說的有什麼關係?”
“啊?哦,是這樣。”高務實興奮的解釋道:“按照您剛才的意思,天下若要大治,只要大臣們能夠齊心協力即可,而大臣要想放手施為,卻要聖上對其有足夠的信任才行,因此無論誰想為天下做一番大事,首要的前提條件其實正是獲得聖上的信任,是這樣嗎?”
“這……雖有些偏頗,但大致也還算是吧。”
高務實欣然道:“侄兒以為,要想獲得聖上的信任,首先是要跟聖上走得近,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便是這個道理。縱觀我大明,得聖上信任而能影響天下者,要麼帝師、要麼近侍,譬如您是帝師,又沒有哪一個近侍跟皇上的親密程度能與您相提並論,因此皇上對您信重無二。可是三伯,將來呢?恕侄兒狂悖放肆,等將來……當今太子繼承大寶之時,最受他所信重的卻該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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