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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態度。再加上徐階的兄弟徐陟殘害百姓的劣跡被鄉民揭發,以海瑞的脾氣,他不氣憤根本不可能。
海瑞其人,天下共知,心公而性直,在處理徐氏相關田土訴訟時不念舊恩,只憑律法(參考《明律》中的反投獻條款),甚至駁回當時首輔李春芳等人的求情,千古傳為奇談,卻因觸及豪族利益太深而為時論所匪議,多遭朝內輿論的惡意攻擊。
然而,正當徐階與海瑞在退田問題上僵持不下之時,另一個對徐階來說天大的壞訊息傳來:當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皇帝發下敕命召高拱還閣。高拱奉旨,即刻啟程抵京赴任。
陪高拱一路回京的高務實當然知道高閣老這一次回京勢頭之兇猛,不僅官復原職,還兼掌吏部天官之樞機,可見皇帝對其信賴如初。
高拱是有明一代的理財能臣,與隆慶帝甚至可以用“名為君臣,情同父子”來形容。對於國有資產的隱性流失,高拱一向深惡痛絕,因此在整治江南豪族的問題上,高拱與海瑞的基本立場完全一致。但是,高拱自己也知道,由於先前與徐階結怨已深,如果一力支援海瑞,必然會引起輿論抨擊他挾私理政、公報私仇,這也是高務實此前力勸他避免的。是故,高拱處理此事多有折中權衡,並不力挺海瑞。
而此時言路對於海瑞的彈劾卻益發激烈,其中最為醜詆的,莫過於二月間吏科給事中戴鳳翔的上疏。疏言稱海瑞貪圖個人名利,禍亂法紀,完全不通為官之道。任憑刁民肆意訟告鄉紳,無理剝奪他人合法財產,致使民間有“種肥田不如告瘦狀”的風聞。又言海瑞其他各項政策也多有弊端,更有“勾結倭寇”、“攻陷城池”、“劫庫斬關”,導致“行李不通,煙火斷絕”的罪行,云云。
嗯,此疏可謂空穴來風、造謠汙衊者之模範經典——反正我是言官嘛,我風聞奏事啊。
但是,徐階是何等人也,他自己光在內閣都幹了近二十年,又深知今上對高拱的信重,他哪裡會把真正的希望寄託在言官誣告之上——再說海剛峰是個什麼樣人,全天下誰還不知道麼?
他這麼做唯一的目的,只是製造這麼一股風潮,讓皇帝或者乾脆就說讓高拱一派看看,我徐某人就算不在中樞了,依然還有無數人願意站在我這一邊,如果你要繼續鬧,那咱們就慢慢鬧,這麼無休無止的鬧下去,我固然聲名受損,可你也一定好受不到哪去!
但明裡擺開車馬是一方面,實際上徐階又何嘗不知道眼下的真正局面?高拱的背後有皇帝堅定不移的支援,他在內閣的地位根本無關乎首輔、次輔還是群輔的名頭,一個大權在握的內閣大學士真要是鐵了心跟他這個已經致仕歸田的過氣首輔開戰,最後的勝利者根本無需懷疑。了不起,就是背後被人說一聲氣量狹小、挾私報復之類——少得了他高某人一塊肉?
少不了的!
到最後真正倒黴的還是他徐家!
以徐階的老奸巨猾和隱忍功夫,這時候的選擇其實已經只剩一個:向高拱低頭認慫。
於是,就有了高拱收到的這封親筆函。
眾門生面面相窺,一時都有些拿捏不準師相的意思。最後還是韓楫最先忍不住,朝高拱拱手一禮,道:“師相,徐華亭當年那般對您,眼下既然他自己丑事暴露,那可怨不得別人!況且海剛峰那人又是出了名的只認死理,誰勸都不好使,咱們何必自找麻煩參和進去?倒不如就讓海剛峰去查好了。”
高務實悄悄打量了韓楫一眼,見他面帶熱切之色,心中不禁微微一嘆。
他知道韓楫在高拱這批門生當中,當初金榜排名較高,但現在官位反而落在成績不如自己的宋之韓後面,心裡當然著急,眼下徐階既然要服軟,那自然是真有大把柄可抓,心裡當然恨不得一棍子打死——打徐階肯定不會是打他一個人,徐階背後多少門生故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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