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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張宏沒有為難王安?因為萬曆二十二年的時候,陳矩向朱翊鈞推薦王安成為了皇長子朱常洛的大伴。這就從側面證明萬曆十年到萬曆二十二年,王安一直沒有離開這幾位權宦的視野,且才學與閱歷一直在增長,所以才能得到陳矩的舉薦。
之後王安似乎還參與了一些事情,但高務實這會兒確實想不起來了。他根據時間線仔細想了想,再次搜尋到有關王安的記憶就已經跳到了著名的明末三大桉之一:“梃擊桉”,而且高務實想起來的,是這場大桉中王安的一些細節表現。
“梃擊桉”這件事本身一點都不復雜,大致就是有個哥們拿了根木棍,居然進到慈慶宮(彼時已經成為二太子的朱常洛居所),要行刺太子。刺客未能得逞,但顯然朝中一片譁然。然後開始查,查來查去,反正查到了鄭皇貴妃的頭上。
當時輿論一面倒地要朱翊鈞秉公查辦,說白了就是朝臣們要求這次必須好好教訓下鄭皇貴妃。
朱翊鈞當然捨不得,於是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受害者朱常洛。這個時候,王安給朱常洛出了主意,意思是幫著皇帝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放鄭皇貴妃一馬。
朱常洛對於這次行刺肯定是大為惱火的,他多年來受鄭皇貴妃的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散的,但朱常洛還是遵從了王安的建議,跑進宮裡當著朱翊鈞的面,與鄭皇貴妃上演了一幕“母子情深”的戲碼。這出戏效果很好,朱翊鈞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很懂事,鄭皇貴妃也暫時被安撫了。
故事講到這,正常人應該就都覺得“梃擊桉”算是過去了。然而並不是,王安接下來的一個舉動,一直被人忽視,連高務實也是這會兒因為要仔細琢磨這個王安靠不靠譜,這才想起來。
王安幫朱常洛起草了一份東宮詔令,簡單的說就是關於“梃擊桉”東宮的官方宣告,內容基本是各種打圓場,說明太子與鄭貴妃感情好如何如何好之類狗都不信的廢話——但是,王安在這份詔令裡的用詞很考究。
王安是用朱常洛的第一人稱寫的,然而不同於以往所用的“兒臣”之語,而是處處皆以“本宮”來自稱。大明的太子正式自稱一般有兩種:“本宮”或者“孤”。不過,“孤”並非只有太子能用,宗王其實也可以用。
如此一來,他在此處為太子特意使用“本宮”作為自稱,事實上是彰顯和強調了朱常洛東宮太子地位的不可撼動與權威性。
朝臣讀懂了,朱常洛不是不生氣,而是這件事與太子之位比起來無關痛癢,於是朝臣也默契地不鬧了;朱翊鈞讀懂了,自己的這個兒子終於開始有了帝國繼承人的氣度與眼光,拿大放小,隱隱有了君王風範;鄭皇貴妃也讀懂了,朱常洛的儲君之位已是既成事實,難有更易,自此不再有過激之舉。
王安用一封詔令,結束了“梃擊桉”可能引發的政治動盪,並化危機為契機,事實上鞏固了朱常洛的太子之位,可謂機智過人,立下大功。
想到這裡,高務實彷彿思維被啟用,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只不過時間線同樣有些跳躍,直接到了萬曆晚年,是福王朱常洵終於要就藩洛陽那會兒。
當時朱翊鈞和鄭皇貴妃為了保證這個寶貝兒子以後不餓著凍著,幾乎竭盡財力賞賜福王,當時的說法叫“竭天下膏脂予”。
此時發生了一件小事: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朱常洛醋意大發了,他居然扣下了宮中原本要送給福王的十箱財物,並二話不說下令搬到了自己的府邸。
其實在這件事上,高務實是能理解朱常洛的,就三個字:憑什麼?
都是兒子,我還是太子,做爹媽的把家裡瓶瓶罐罐都送給了小兒子,我做老大的以後怎麼管家?這是一種憤怒,委屈,悲痛各種情緒交織的心理狀況。
王安也明白朱常洛的心思,但他仍然勸說朱常洛。怎麼勸的高務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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