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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的事,我與元輔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辦了,那還要皇貴妃娘娘從中轉圜什麼?張公,恕我直言,倘若皇貴妃娘娘連救幾個貶謫官員都覺得為難,那她想將兒子送入東宮,這恐怕就更是難如登天了,本閣部只好奉勸一句:早些收手吧。”
張誠一時語塞。
說起來他也覺得王錫爵這番話雖然有些難聽,但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皇貴妃娘娘想把並非皇長子的兒子送入東宮,這是何等大事,要面臨何等壓力,想想都知道其中艱鉅。如果眼下只是搭救幾個小官她都搞不定,那儲位之事還想什麼呢,不如趁早死了這條心得了。最起碼,靠著皇爺的寵愛,總也不失一世富貴。
申時行眼力極佳,見張誠有些意動,又補了一句:“另外還有一件事,張公可以與皇貴妃娘娘說道說道。”
張誠心說:這頭一件事已經很難辦了,你怎麼還有一件事?
可這話顯然不能說,他只能強笑一下,問道:“未知元輔還有何事要說?”
申時行道:“九邊各地情形,大抵不若文書中所述那般非黑即白。各地情形不一,如宣大早年亦有頗多與蒙古人私相售賣之事。我等朝中之臣對此並非不知,只是考慮到諸邊鎮各有其所難,只要防務鞏固、區劃得宜,有些事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然則此前遼東李引城一事,有人拿來大做文章,說什麼話的都有……我思來想去,李引城這二十餘年鎮守遼東苦寒之地,功勞苦勞一樣不缺。如今遼東之防務也堪稱安如磐石,尤其他所主營之遼西駐地,蒙古韃子已極少敢犯,這更是其功勳所在。也因如此,他才得授寧遠伯之爵,為數十年邊帥武功之冠。
這般一員朝廷大將、社稷棟樑,何以總有人慾行那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將其除之而後快?莫非這遼東一地,自某人去過之後,便成其禁臠,再也容不得外人染指?”
張誠聽了這話,果然一臉義憤填膺,一拍椅上扶手,憤然道:“豈有此理!天下乃是皇爺之天下,豈容他人將某地視為禁臠?寧遠伯舍家為國、仗義疏財,這是人盡皆知之事。縱然他真有與人私相售賣之舉,亦必是邊情百變之下所行權宜之計,焉能那般淺顯而論!”
張秉筆這番話雖然說得動聽,但申時行與王錫爵何等老道,知他根本沒做什麼保證,心下都不由得暗暗鄙夷:這點小伎倆也拿來我二人面前賣弄?真是班門弄斧、孔廟題詞。
申時行比較能忍,只是靜靜觀之,王錫爵卻忍不住哂然一笑,挑眉問道:“既然張公一眼看穿其中貓膩,卻不知張公……乃至於皇貴妃娘娘,對此可有什麼撥亂反正之意向?”
“呃,這個……”張誠輕咳一聲,假作沉吟之色,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道:“咱家忝為司禮監秉筆,對於這等事情,倒也不是沒有說話的餘地,只是卻不便隨意提起此事,以免皇爺生疑。”
他頓了一頓,見申時行與王錫爵都沒有要插話的意思,只好繼續硬著頭皮道:“至於皇貴妃娘娘,您二位也知道國朝自有法度,更不便主動提及。甚至就算有了機會,也只能隨機應變,不動聲色地用一兩句看似不經意之言語影響皇爺……所以,現在的問題不在於皇貴妃娘娘與咱家不肯幫忙,而是總得先有個契機。”
張誠這話聽起來好像還是託詞,但申時行和王錫爵反而心中暗暗點頭,知道他這麼說反倒比大大咧咧大包大攬靠譜得多,也實誠得多。
皇貴妃作為後宮妃嬪當然不能幹政,這是大明朝的死規矩。哪怕此前皇上年幼、兩宮攝政之時,也沒看見兩宮繞過皇上直接下懿旨讓外廷去辦什麼事的。而對於各種政務,兩宮也從不主動表態,都是等內閣報請之後才以皇帝名義回覆。
如今皇上早已親政,皇貴妃更不是兩宮,自然更不可能主動提及政事。
至於張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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