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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體現。
永樂二年(1404)十二月立春之時,成祖朱棣於奉天殿賜宴群臣,照例賞賜六部尚書和侍郎金織文綺衣各一襲,同時“特賜翰林學士解縉,侍讀黃淮、胡(廣),侍講楊榮、楊士奇、金幼孜衣,與尚書同”,而且非常明確地指出:“朕於卿等非偏厚,代言之司、機密所寓,況卿六人旦夕在朕左右,勤勞勩益,不在尚書下。故於賜賚必求稱其事功,何拘品級。”並且強調:“朕皇考初制,翰林長官品級與尚書同,卿等但盡心職任。”
這段怎麼理解呢?內閣在建立初期,雖然尚歸屬於翰林院管轄,當時內閣諸臣也以翰林院官職為尊,但是朱棣在這次宴會中,將內閣諸臣與六部尚書同等賞賜,並明確強調其官秩雖然僅為五品,但職能不在六部尚書之下。
這基本上表明,朱棣設立殿閣大學士的初衷,便有著削弱六部尚書地位與職掌之意,也就此奠定了兩者之間相互制衡的關係。
當然,內閣這種職、權嚴重不相匹配的情況並沒有長久持續,隨著內閣地位的提升,仁宣時期開始形成閣臣入閣後加六部尚書或侍郎等虛銜的慣例。
如洪熙元年(1425)正月,加封“黃淮為少保、戶部尚書仍兼武英殿大學士,加少傅兼華蓋殿大學士楊士奇兵部尚書,太子少保兼武英殿大學士金幼孜禮部尚書,俱三俸並支,仍掌內製”。
雖然這種加封是“不預所升職務”的,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對六部職權的侵犯。時人對此也曾明確指出其有違祖宗之意,“大學士五品爾,如欲加於六卿,則何不崇其階銜也”。
這種加銜雖然破壞了對內閣的限制,但是顯然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了其干涉六部事務的便利,進一步強化了內閣對六部尚書的制衡。
另外,內閣建立之初的選任方式也與六部官員有明顯差異,內閣基本都是以直接從翰林院官員中選拔為主,甚至因此曾選擇部分新科進士與翰林院官員於內閣觀政,作為閣臣的預備者。這一條到如今萬曆年間也依然存在,即所謂觀政進士是也——他們的共同特點其實並不是“進士”,而是“翰林”,絕沒有不是翰林卻做了觀政進士的。
對此種情況,《明實錄》中較為明確的記載大概有兩次,第一次是在永樂二年(1404)左右,當時新科進士中的一甲與庶吉士的28人“就文淵閣進其學”,最終三年考滿之時,彭汝器、王直、餘鼎等人得以留任。
第二次是在宣德九年(1434)八月時,“命行在翰林院修撰馬愉、陳詢、林震、曹鼐,編修林文龔、錡鍾復、趙恢,大理寺左評事張益,同庶吉士薩琦、何瑄、鄭建、江淵……三十七人,於文淵閣進學”。
文淵閣是閣臣入直辦事之地,這兩次進學實質是內閣為挑選接班人而進行的,其中較為明確的是,王直曾長期在內閣撰寫詔書,馬愉、曹鼐在楊士奇、楊榮致仕後入閣預機務,可見當時內閣遷入的慣例是以翰林院官職為主,這在正統以後也繼續沿襲,“故正統年間陳循、高谷、苗衷、馬愉、曹鼐以學士入,張益、彭時、商輅以修撰入,則舊意猶存可考也”。16
這種直接從“詞臣”或者說“史官”選拔入閣的方式,顯然重視的是秘書性職責,“蓋朝廷用入閣者皆出翰林,翰林之選文字而已,非嘗考其行也”。
這與六部尚書選拔注重行政能力是截然不同的,這時期的六部尚書中像何文淵、王翱、李秉等都是經過地方與中樞的行政歷練,從知府、推官等地方官升遷至中樞後,累遷至尚書之職的。
剛才曾說,如果按照過去的規矩,高務實做了戶部尚書,基本就絕了入閣的路,這和早幾年高務實外任廣西巡按時被很多人看衰是同一個道理,這是有例子的。
有一個非常典型的代表人物,就是曾擔任過吏部尚書的王直,他的仕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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