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生命醫學考察報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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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火化了醫師的遺體。
在葬禮上,很多人都前來哀悼。他們很多是年輕的一代,從有記憶以來便已知道醫師住在這附近。人們緬懷他,逐一上前向他道別,然後札啟動了點火器。他把遺體燒得很仔細,把大塊的骨片全都壓碎,然後沉入最近的葬井中。
那還要過上很多年。當葬井被堆滿後,人們會將裡頭的沉積物打撈出來,填補進用來種植的泥沙田裡。那時醫師的靈魂已遠去了。
札沒有拆除那間靠近山地的小屋,儘管在醫師死前,經常擺放在桌上的白紙與金屬塊全都不見了。除了可貴的,讓人用來沉思與回憶往事的黑暗,屋中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為了便於開設大一點的工坊,他搬去了離集市更近的地方。在那裡,生活一時間變得平淡無奇,沒有什麼怪事可說。屋外不再有鑽過石窟時發出奇異嘯聲的風,只有碎冰順著水流撞擊在石岸上,發出單調而清脆的單音。札的手藝進步很快,擁有了一些名聲。
在那之後幾年,蒐集者們又來了。他們比人們有記憶以來的任何一批都要細緻和嚴厲。沒有人被委派為區域代表,這些生著金屬骨骼的人親自逐戶拜訪。人們認為他們那充滿電流的眼睛能夠透視牆壁與地板,因此什麼東西也藏不住。
有人在被抓住時試著解釋。兩三塊晶振石在往年一向是不違規矩的,只是用來維修聲線管與其他基礎裝置的合理儲備。但蒐集者們用行動提醒他,私藏從來不合乎規矩。倘若以往有人在這種行徑下未被追究,那不過是一時的仁慈。而要是因此把這種寬恕視為一項理所當然的權利,那是恬不知恥,而且大錯特錯。
在那一天,無論是每天四歇時的礦工,還是每天兩歇時的雕工與聲線管工,所有住戶都緊閉著門窗,彷彿全天都成了歇息時。屋外的風像人的慘叫,倏忽遠近,迴盪高空,掩蓋了浮冰碰撞時的脆響。札不允許兒女撥開掛壁的工具板,把眼睛湊到後頭的牆縫裡,儘管他們也只能看到地上的景象,而無法目睹黑天上正發生的事。
風聲停止半天后,人們終於走出屋子。他們看到流水中只留下很淡的紅色,而浮冰上蓄滿坑坑窪窪的深色血坑,他們拿杆子撥翻浮冰,好讓水流沖走上面發黑的碎粒。
人們想知道理由:是否黑天已經比過去更加易怒,因此才要蒐集得更多。而如果這種嚴格的蒐集是不可避免的,他們務必知道會持續多久。照明不是必須的,儘管有些地方的土地不會發光,但倘若沒有晶振石、柔金與鐵,那就沒有晶振膜和聲線管。沒有電。沒有點火器與加溫。沒有種植溫室。
在某一天,蒐集者們走進了札位於家舍鄰邊的工坊。那時札正與他的兒子們一起製作聲線管的內芯。三個長著金屬外骨骼的人推開房門,穿過不斷扭彎細金絲圈的轉軸機與加熱中的滾滾鐵流。
札的長子正拿著長管,吹制一段介面用的玻璃外殼。他抬頭看見那走來的領頭人,臉部正中偏上的位置生了一隻眼睛,瞳孔只有管針大小,閃爍著發出紅光,就像滲進冰孔裡的積血。他鼓著臉頰看對方走近。玻璃管脹成了玻璃球。
領頭人在他面前的轉軸機頂部坐下,伸出包覆金屬的手指,把通紅的玻璃球從吹管上摘走,讓它在幾個指頭上輪流滾動。此人的臉孔也是一塊平整無縫的合金,除了眼睛,沒有看到其他的洞孔。當人們注視這張臉時,無法看到此人的任何表情,而是從平整的金屬表面上瞧見自己是何等驚慌失措。
札把長子從三個搜尋者面前拉走,而把事先放在角落的袋子交出去。他不是以採集為生的人,要交出工坊儲存的原料是較為容易的。當領頭的看向另一邊時,他也把放著聲線管的運箱全推過來。
即便是以最嚴格的標準,那也理應讓搜尋者們滿意了。但領頭人依然坐在那兒,把冷卻後的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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