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一個大團圓的故事(上)
飛鴿牌巧克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27章 一個大團圓的故事(上),道與碳基猴子飼養守則,飛鴿牌巧克力,全免費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蒼白河流一直是船伕們口耳相傳的故事。他們不敢在河上談論這件事,或者是把寫著相關內容的文字帶上船。當著河流的面討論它的秘密與在那些姑娘們的地盤上討論她們的性情一樣危險。不敬的代價定然是船隻傾覆——而在蒼白河流裡沉沒的東西永遠不會再浮起。
但是,在岸上,河流的規矩還不至於如此嚴苛。船伕們會去河流看不見的山坡後或樹林裡休息,互相交換自己知道的事。
河下並沒有底。有的船伕說。有次我用了很長很長的杆子,那是從青玫之路上採來的永生枝做的。我讓它在家裡長了二十年,再把它往河裡探,什麼也沒摸著就沉沒了。
其他船伕們沒有表示驚訝。關於河深的故事已有太多版本。他們每個人都有一些或真或假的故事可說。
河水的氣泡多少代表你今天的運氣。另一個船伕說。這也不是一個新鮮花樣。人們相信珍珠氣泡的大小與數量都在暗示著厄運的遠近。故事是說不完的。不過,不管氣泡多少,傾覆的船隻總是存在的。
只有一種故事很少被船伕們討論。並非完全沒有,只是聽的人很少相信。關於河下的汙穢究竟是什麼,或看起來究竟是什麼樣,活人永遠也不能知曉。據說曾有人把頭埋進水裡,他的船立刻便翻了。有人利用夜明石、鏡片與管道做了巧妙的觀察裝置,只把它的下端伸進河裡,他的眼睛裡開始長出累累的珍珠,直到把整個皮囊都撐破。還有一個人把自己的孩子帶上了船,卻沒有小心看管著,當他把那孩子栽進河面的腦袋提起來時,後者的臉與頭髮都消失無蹤。
太多版本的故事難辨真偽,但在最後一個故事上,船伕們相信它是真的。就在長著瘤眼樹的河道口,那個掉進河裡的孩子至今依然存活著。它的頭顱如一顆凹凸不平的肉卵,不能說話,似乎也聽不見聲音。人們不知道他是如何吸氣和進食的。實際上他可能只是恰好像人的某種別的生物,不知為何套著一件骯髒襤褸的織袍,但船伕們都相信他就是那個掉落河裡的孩子。
人們儘量避免接近他,因為他無疑已經變成了某種“姑娘們喜愛的玩意兒”。在某些特別陰鬱昏沉的天氣裡,人們會偶爾看到他從泥濘潮溼的樹穴裡爬出來,沿著河道進行一些盲人般漫無目的的遊蕩。他是無害的,和其他怪誕的事相比,但如果有人想對他打點什麼主意,那也是個愚蠢透頂的想法。面對一個未曾被姑娘們承認歸屬的怪誕,最明智的做法是在遠離的同時保持尊敬。
別去窺伺那些不能看到水面之下的河流。凡是見過樹洞里居住的東西的人都會這樣贊成。與夢幻和平相處,直到合適的時候再加入其中。葬禮倒經常是在河流中舉行的。對於沒有得到姑娘們青睞的人,他們不能未經許可就埋葬在像青玫之路或是謐穰野這樣的地方。埋在土地裡的屍體會有各種各樣的遭遇,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只是被吃掉或爬起來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們怕的是不可預測。譬如說,那棵河畔的瘤眼樹曾經被稱作“斷腿的杜弗”,那就很可能是個關於它來歷的暗示。不過既然住在附近的人都已死光了,船伕之中再也沒人能說清楚這件事。
沉入河流之底,這是一個至少在表面看來較為穩妥的做法。不管死人們意見怎麼樣,活人的安寧卻能得到保證。他們可以在葬禮後盡情吃喝與休息,而不是提心吊膽地趕回家去,確定那死掉的親人不在門口或桌邊坐著。這實在過於便利了。因此儘管許多人死前痛哭哀告,請求親屬們不要將遺體丟入無法返回的河底,沉河葬禮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舉行——河畔生活是由各種欺騙技巧組成的。
他們難免在遠離河流的某個時刻展開想象:在浪花之下,那些遺體緩緩下沉。它們可能會重新動起來,就和埋在土裡時一樣。但是它們無法游泳,因此只好繼續墜落。那過程中它們會開始腐爛,也可能會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