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狗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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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多少會懷念那些混亂而驚險的日子。他甚至跟羅彬瀚透露,等他退休以後沒準會寫一本書,專門講講這片工業區過去發生的事。羅彬瀚則誠實地表示他不知道誰會想看這麼一個彈丸之地的歷史。
你可想象不到那地方發生過什麼,南明光帶著奇妙的笑容回答,有意思的事多著呢,比那些胡拍亂編的怪獸電影精彩百倍。他說最後這句話是因為羅彬瀚正在看一份影視投資有關的研報,而羅彬瀚只好對他回以乾笑——就在他們談論工業區歷史的那個時刻,荊璜還窩在他的公寓裡看電視呢。
這片故事素材無比豐沛的寶藏之地上,林立著高低錯落的筒子樓,其中一棟里正居住著羅彬瀚那位名聲顯達、個性獨特的堂弟。羅嘉揚不是被“流放”到這兒來的,而是主動要求住在這裡,否則他的父母會更願意把他安排到“更文明些”的地段,靠近市圖書館、大學路或湖心公園,而不是環繞著地下舞廳與棋牌室。這對他們而言想必是件很沮喪的事,因為他們自己經營的工廠也在這裡。在這地方奮鬥了大半輩子以後,他們終於有辦法搬到更好的地段,把後代送去更遠的學校,結果卻發現羅嘉揚又一頭扎回了這裡。
公寓樓下,羅彬瀚碰上一群流裡流氣的年輕男子。他們的打扮遠沒有“槍花”的店主浮誇離奇,但走路時四肢亂甩,好似兩隻肩膀脫了臼,一副要顯示自己吊兒郎當無所顧忌的典型做派。羅彬瀚把車停在路邊唯一一處有監控的位置,靜靜地和這夥人對望了一會兒,他們便吹著口哨,晃盪著胳膊走開了。
他穿過樓道入口,在一樓走廊最深處找到羅嘉揚的房間。房門口堆積著幾袋蠅蟲繚繞的垃圾。他撳了兩下鈴,什麼動靜也沒出,於是把手從防盜門的紗網裂隙裡伸進去,摸索著撥開了沒鎖死的插銷,毫不遮掩地走了進去。
屋裡又冷又暗,有股刺鼻的怪味。頂燈全都關著,只有一盞桌燈正幽光幻爍,時而是藍色,時而是紫色,使得室內像是片陰間鬼域,毫無人居氛圍。羅彬瀚沒急著出聲,而是自己摸索潮溼滲水的牆壁,找到客廳照明的開關。他啪地開啟頂燈,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人影霎時暴露無遺。那人還醒著,眼皮浮腫,兩隻腳擱在茶几上,幾隻菸蒂就在他脫皮皴裂的腳跟旁邊。
在他進門前,羅嘉揚肯定聽見了動靜,因此一點也不驚訝。那張麻木的臉上只有一股叫人不舒服的陰氣,漸漸地又變成了皮笑肉不笑的虛偽。
“太子爺來啦。”他怪聲怪調地說。
羅彬瀚平靜地看著他,把自己的呼吸放得又輕又慢。羅嘉揚的父母也許認為自己的兒子一無是處,但羅彬瀚知道這觀點是錯的。羅嘉揚至少在一件事上很擅長,那就是真正地刺傷和激怒別人。要做到這點光靠汙言穢語可不夠,那真正是一種天賦,一種了不起的敏感。這種敏感幫助羅嘉揚觸控到別人心靈上的傷口,嗅探到最容易流血與疼痛的脆弱之處。然後,只要你擋了他的路,他就會立刻毫不猶豫地往那裡捅上一刀。
沉默加重了房間裡的溼熱與餿臭。羅嘉揚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又繼續說:“怎麼了?光臨這種地方挺委屈你的吧?”
羅彬瀚依然不回應。現在他的心態已調整到一種適於戰鬥的模式了。他神色輕鬆地脫掉外套,隨手把它丟在玄關的架子上。接著他自顧自地環視房間,打量洇滿水漬的石灰牆面,以及從地縫間隱隱透出來的青苔痕跡。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輕聲對羅嘉揚問:“這地方難道不會叫人生病嗎?”
羅嘉揚的腦袋往後仰了一點,挑釁式的神態因為緊張而凝固了。羅彬瀚沒搭理他,而是慢慢走到立式空調旁,往那滿是積灰的插座上抹了抹。“壞了。”他有點開心地敲敲那個老古董的塑膠外殼,“至少十年了吧?沒除溼功能?”
他神情愉快地回過頭去。在與羅嘉揚對上視線的瞬間,那雙陰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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