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裁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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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隱形飛蟲。詹妮亞驚得說不出話來。她的腿傷讓她站不起來,這不是她老哥,這甚至不是個活人,這更像是……艾瑪曾向她展示的寵物鱷龜,那隻遽然探頭嚼碎了活蝦腦袋的冷血動物。她下意識地把手縮了回來。那東西依舊盯著她,它的視線似乎漸漸清楚了,不再倏忽轉動。它正一點點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也許她在不知覺中叫了起來,也許只是寂靜持續得太久。在門口的羅得故意踏著重重的步子走了進來。“你還需要多少時間哀悼你的兄弟?”他假惺惺地說,“可別傷心過度,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詹妮亞沒有出聲。她覺得自己並非唯一一個不瞭解現況的人。她不敢轉頭去瞧羅得,而羅得似乎也完全沒再多打量一眼那具他嘴裡的屍體。他在這鏡屋裡到處亂轉,一點點把滿地的碎玻璃碾踏成細沙。如果他是計劃用這種方式動搖她的精神,那就註定是枉費了,詹妮亞的緊張只是因為她發現,對面那張面孔也微微歪斜,露出了聆聽的表情。
她舔一舔嘴唇,儘量不噴出氣息地說話。“你殺了他。”
“我早就告訴你了。難道你覺得我在吹牛嗎?”
“至少不是故意的。”詹妮亞乾巴巴地說。她使勁地錘了一下自己的臉,既是希望能把自己從夢裡打醒,也是命令自己別再給羅得提醒。不過,也許她應該給的,因為那東西現在又靜靜地盯著她了。她也說不好眼下是不是一個“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關頭。或許她老哥只是被打得損傷了面部神經,或者,(就眼下的局面來說倒也不能算太壞)她老哥成了某種喪屍病毒的零號患者。
“我的確沒計劃這麼早殺死你的兄弟,”羅得說,顯然完全誤解了她的意思,“當他開始學會製造麻煩時,我只能先下手為強。要是我知道他的頓悟來自於科來因……”
“你會怎麼做?勸說他加入你的傳教?”
“那並非完全不可能。”
詹妮亞並不太相信他的話。在監獄因白蟻而塌方的報道傳出來後,她仔細地讀過那幾位介紹失蹤罪犯的文章,暗自認為羅得就是馬爾科姆所說的那種潛在慾望驅動的瘋子,不是因信仰而投入仇恨,而是為保持仇恨而編造信仰。你不過就是故作大方而已,她在心裡恨恨地想,因為你已經把他殺掉了。“這麼說來,要是他能死而復生,你還是願意讓他加入你的行動嗎?”
“死而復生!”羅得重重地說,帶有舞臺表演的腔調,“要是他能得蒙那樣的恩赦,我當然會重新考慮一切。每個人受到的裁決都應當是恰當的。”
“你發誓你會公正地做裁決?”
羅得謙遜地說:“我只聽從神聖者的裁決。”
詹妮亞幾乎要露出報復成功的笑容來了,結果有人搶先她一步。當羅德的誓言落下幾秒後,她對面那個漠然聆聽著的東西竟然微笑了。瞬息之間,它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如同盲人的散漫無神,可那微笑卻毫無疑問是具有智慧意味的。又是一種完全和她老哥不相干的神態:那種近似天真的愉快裡帶著不懷好意。它的嘴唇動了起來。詹妮亞發覺它像在用德語數數:一、二、三——然後它的腦袋勐地往旁一歪,灰濛濛的童孔直瞪空虛,極為可信地死去了。
詹妮亞瞪著她死去老哥的屍體。她開始搖晃他,那顆腦袋跟種上去似地靈活搖擺,真是一根該死的牆頭草!她暗暗在指頭上使勁,又是掐又是擰,像最開始那樣揪起他的頭髮。屍體依舊泰然自若地死著。
“別再浪費時間了。”羅得催促道,“把你兄弟的遺物都拿走,然後你得跟我一起離開這兒。”
“是啊。”詹妮亞從牙縫裡說。她忍了又忍,試圖以倫常的情感與超脫的理性來克服一切未知。她將會隨機應變,將想盡辦法和兇手周旋,將把兄弟之死的悲傷與詭誕短暫的復活現象都跨越過去——想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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