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萬事留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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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某種盎然的契機。

碧綠林海，遙望無垠，一株活了不知活了幾萬載的巨大古木秀于山林，葉片紅中泛黃，樹冠遮天蔽日，猶如飄蕩在天空的一朵祥瑞彩雲。

落葉繽紛隨風去，又好似一條條奔騰不息的江河，翻滾著赤色浪花，遊弋著錦色魚蝦。

心間只有滿到溢位的寧靜，目光隨著一片落葉飄遠，仿若真的化作遊蝶，不再受困於世俗的條條框框，暢快的活在天地之間。

“江老弟還真是多愁善感，再過些年會不會見浮雲憂傷，看落花悽然？”

虎蛟總是很能煞風景，江道秋翻了翻眼睛，心中的恬靜安然一瞬間消失不見。

“人族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你不懂。”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單純？”虎蛟追問道。

“你都承認自己單純了，憑藉你的智慧，我很難給你解釋清楚。”江道秋說道。

“不行，今天你必須要解釋清楚。”虎蛟完全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我問你個問題，你現在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法力，有一天你的青梅竹馬和你最親的老孃同時落水，兩人都不會游泳，馬上就要淹死了，而你只能救其中一人，你選擇救誰？”

江道秋說完，臉上的笑容天真無邪。

沉默許久，虎蛟開口說道：“這叫什麼問題？我……我拒絕回答。”

“你現在相信了吧。”江道秋笑容十分自然。

“真不知你們這小腦袋，整天胡思亂想些什麼。”虎蛟小聲嘟囔道。

當然不想承認自己單純，祂可是苟活百萬載的狡詐之王，這種問題……祂連想都沒想過。

又沉默許久，實在好奇江道秋的選擇，“那你會怎麼選？”

“我？”江道秋思索片刻，“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可能會跳下去跟她們一起死吧。”

“荒謬！你不僅沒有救人，還殺掉三個最親近的人。”虎蛟有些激動。

“三個？”江道秋問道。

“你自己的命就不算作命了嗎？”虎蛟哼了聲，反問道。

“作為普通人，這問題根本就無解，救誰不救誰，都會留下終生遺憾。”

江道秋不禁拍手稱讚，“你已經開始理解人族的複雜性了。”

雖然是笑談，不過人生路上總會遇到這種難以抉擇的時刻，而江道秋心中已有自己的選擇，絕不會動搖。

數道流光極速飛馳，向著北境外飛去。

每個身影不管是外形還是氣息都做的異常隱蔽，老熟人畢皓溫、司空儒不必多提，剩餘幾人隱約模糊的氣，江道秋感覺有三分熟悉，應該接觸過幾次。

越來越多的魚兒浮出了水面，涼陵府的這次震動會不會跟葉無夜有關？

隱去身形，向著葉無夜的居所緩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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