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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著”先上了一罈10斤裝的老酒,一隻臘腸片,一盤事先炸好的花生米,一盤蘿蔔燉辣醬。
時月問阿餅,這酒可是他喜歡的?阿餅點點頭,說“困著”瞭解他的口味,所以直接上了老酒,問時月好不好。
時月告訴他,米酒太淡,燒酒太兇,老酒剛好對胃口。
阿餅笑了,向時月豎著大拇指,說他懂酒。
小薯讓“困著”將老酒去燙了來。時月連忙制止,說有些人喜歡喝冷老酒的,先問問阿餅叔再說。果然,阿餅也說冷老酒更見老酒的味道。
小薯敬佩地說:“秦大哥,看來您真是懂酒的人,是阿餅的知音啦。”
小薯給三隻碗滿上酒,時月二人先敬了阿餅一碗,三人一口乾了,然後用手抓了把花生米,慢慢吃著等熱菜。
小薯又去點了漾石虎、紅鐵鯊。
這兩種魚是壺溪中極珍稀的,對水質的要求也奇高,一般人也抓不到。
時月想到什麼,又去廚房問廚娘,會不會攤麥果?廚娘說,會。時月於是讓她儘管攤了來,有多少都要。隨後又點了豇豆乾炒辣椒,蕨菜乾、辣椒炒肉片三隻菜。
“困著”上菜時,秦時月在一旁觀察,見他胖胖的,兩眼細成兩根針,睜著跟閉著還真沒有多少分別,不由得歎服老百姓取綽號的本事。
兩位帶著好奇心的差人,一個困著一樣夢遊著一趟趟上菜的酒店主人,一個看著你就像看著別人一樣的酒鬼阿餅,生活是不是就像在戲裡夢裡一樣?
想到這個,秦時月使勁眨了眨眼睛,再用手揉了揉,發覺自己就是在真實的生活裡。
最後一定會講到那首童謠的,對不?那是自然。但講了跟不講,區別也不大。
誠如秦時月所料,這幾百年裡,燕落村有不少人上過黃天蕩啦。
可上去了有什麼用?
明知奇書是在黃天蕩的“下面”又有什麼用?
“下面”是哪裡?是天坑,是絕壁。
這兩個地方,誰都“下”不去啊。
好不容易有幾個膽大的,結了粗麻繩下去,下了五十米就快尿褲子了。
第一個原因是太怵。不能失手啊,要不人就沒了。可那麼深的坑,人就靠一條繩束懸在絕壁上,能不怕麼?
第二個原因是看不到特別的東西。除了懸崖就是絕壁,除了灌木就是荊棘。加上猴子、老鷹和胡峰的攻擊,讓他們膽戰心驚。
他們想,在這樣的地方,能找到什麼樣的寶貝?燕青不就是個俠客嗎?又不是大盜與貪官,能積下什麼樣的寶貝?至於金臺的十八隻金鱉,會不會只是傳說呢?與其拿性命冒險,不如在家裡陪著老婆、孩子過日子舒服。
這樣勸說自己安慰別人幾次之後,村裡就不再組織什麼探險隊、尋寶隊。
但兒歌還是一代一代流傳了下來。
探險的經歷,也停留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講述裡。
也許大人們是這樣想的:讓村子背後的大山多一點神秘,讓孩子們多一點夢想與好奇,總是不錯的。
什麼東西都看穿了,都明明白白了,生活還有多少味道呢?
這就像旅遊,如果前方的一切都清晰明瞭、一覽無餘、一眼可以望到頭,那還有多少味道呢?
人生也一樣。生活的滋味,不就是在隱隱約約、若隱若現、若即若離、若明若暗當中?在似是而非的期盼和模模糊糊的等待之中?
燕落村的秘密,似乎就藏在幾首兒歌中,顯得撲朔迷離,讓人心嚮往之。
只是,小孩子們有口無心,大人卻當回事了;村裡人耳熟能詳見怪不怪,外村人倒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當作了新鮮事。
新大陸是我們的大太監兼航海家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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