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點一盞回家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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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有一些事，希望大家能代替我記住。”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前方響起，魈愣了一下，看向面前那個熟悉的溫柔少女。

周圍的氣氛似乎很凝重，但歸終臉上的笑容卻很溫柔，就像是一潭少有波瀾的湖水。

魈猛然睜開眼睛，呼吸略微急促。

星辰在夜色之上鋪開，密密麻麻閃爍著點點光芒，銀河璀璨奪目，讓魈微微失神。

他又做這個夢了，眉頭微微蹙起。

似乎是從和那個林曄分別那天，他就經常夢見歸終，尤其是歸終死前某一天的事情。

可真的醒來時，他又不記得當時她說了什麼。

她想讓他們記得什麼？這些魈還是想不起來，不過有一件事，他想起來了。

難怪他們總是覺得忘記了什麼，原來真的忘記了，他們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林曄。

深吸一口氣，魈再次看向天空，表情有些複雜。

這時身邊忽然傳出一聲輕響，藍色身影坐到了他的身邊來，輕柔如水的聲音傳入耳中：“你剛才做噩夢了？”

“沒有，不是噩夢。”魈搖搖頭，很平靜地回答道。

“你…”伐難猶豫片刻，“你是不是也想起來了？”

魈抿抿唇，看向了這位姐姐，一個一直以來的疑惑湧上心頭：“你似乎比所有人都想起來早，四姐。”

“也，也不是比所有人都想起來早吧。”伐難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就是一直有種感覺。”

說罷，伐難忽然看向他：“你還記得一千年前，若陀差點發瘋，我們都深受業障侵害的那段時間？”

魈想起來，一千年前，因人們對層巖巨淵的大量開採觸及地脈，若陀龍王差點因此發瘋，但好在後來一股莫名的力量安撫了它，自那之後，若陀龍王就對人類敬而遠之，如今在南天門附近隱居。

就連他們這些仙人，也很少再見到若陀龍王。

而那段時間除了若陀龍王的事之外，還有另一件事，因為若陀龍王鬧出的動靜太大，這件事被很多人都忽略了，但魈記得清清楚楚。

伐難的聲音幽幽傳來：“當年我們受業障侵蝕程度雖然不同，但幾乎都到了即將崩潰的地步。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清醒過來的嗎？”

這話讓魈愣住了，他回想起來，他似乎也是因為做了一個夢。

“我後來差點對彌怒大打出手，忽然就有一天清醒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清醒的。”伐難回憶著，“後來一次我們聚會，我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就好像席上少了什麼人。”

“而且那人很重要。”伐難認真道。

魈回憶起來，那次聚會臨近海燈節，那一年的海燈節便是伐難提議要每年放飛一盞霄燈。

“那是彌怒問你，為什麼要放霄燈…”

“我說，想給離開的人照亮回家的路。”伐難嘆了口氣。

“沒想到你那時候就……”

魈沒把話說完，他沒想到伐難竟是他們中最早反應過來的人。

也是自那一次海燈節之後，每一年的海燈節，他們都會一起放一盞霄燈，給不知道是誰，但一定很重要的那個人點一盞回家的燈。

“現在林曄回來了，我們也都想起來了。”魈想起那天房間中和林曄說話時的模樣。

他有些懊惱，那時候還什麼都沒想起來，因此根本不知道那樣一次說話的機會多麼難得。

那可是他們相隔數千年的重逢，可他沒有好好把握住。

“得知我們都把他忘記了，林曄當初在群玉閣前一定很難過吧，不然那一劍也不會真的落下來……”伐難也有些感慨。

“好在沒有因此造成什麼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