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當個女兒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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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不會……”林曄話說到一半，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他的話頓住朝門口應了一聲。

很快，伐難就領著一個圓滾滾的小糰子走進來，小糰子看上去只有人類孩童三四歲的大小。

藍色的長髮被伐難編成兩個辮子，乖順地垂落在身後。

紅色的角剛冒出頭，在腦袋兩側打了個卷兒，就像是兩個小鼓包一樣。

伐難給小糰子換了一件乾淨的小裙子，令整個糰子看起來圓滾中又有點可愛。

林曄承認，自己在面對這樣一個孩子的時候，嘴裡是說不出拒絕的話的。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深深嘆了口氣。

被牽著的糰子則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哭嗝。

她的眼睛很大，水靈靈，要哭不哭的模樣讓林曄更加頭疼了。

“留雲姐姐，你們都不想要我了嗎？”小甘雨委屈極了，伸手想要去拉留雲借風真君的衣角，另一隻手卻又捨不得放開伐難，一看就很沒有安全感。

林曄：……

他覺得自己今天被算計了，被狠狠算計了。

一個孩子而已，就當女兒養了又怎麼樣！他林曄又不是沒養過，當初賽諾還不是被他養得好好的！

林曄將筆拍在桌上，咬牙切齒：“好了，你可以滾了！”

“好勒，甘雨這孩子就拜託你了！你可以的，林曄，加油！還有小甘雨，你也加油！”留雲借風真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抱起甘雨塞進林曄的懷中，然後迅速拉著伐難一起離開了塔樓。

留下一人一幼崽面面相覷。

該說不愧是把風元素玩得溜的仙人嗎，這一系列操作，林曄愣是沒反應過來。

甘雨乖乖被抱著，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認真的看著林曄。

然後在林曄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抬手抱住林曄的脖子，聲音軟糯可人：“大哥哥，我是麒麟。留雲姐姐說，麒麟是很優雅的仙獸，所以我很好養的，不會惹事，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有一瞬間，林曄從甘雨的身上看到了賽諾和多莉的樣子。

尤其是最後那句話，甘雨的聲音幾乎和腦海中賽諾稚嫩的聲音重合，讓林曄剎那失語。

他看著懷裡乖順的孩子，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他摸了摸小糰子柔順的頭髮，嘆息著低聲回應“……好。”

……

塔樓不遠處的山丘之上，留雲剛帶著伐難落下便有好幾個人迎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

“怎麼樣怎麼樣？”

“林曄是什麼態度？”

“小甘雨沒回來，害，我就知道能行！沒有人能抵抗幼崽的誘惑！”

……

留雲扒拉開圍上來的人，嘆了口氣：“答是答應了，但我看林曄的態度不太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接納小甘雨。萬一轉頭就把小甘雨丟給別人了怎麼辦？”

“他不會的。”帶著笑意的溫和聲音響起，歸終看著塔樓的方向，“他答應的事情就會做到。”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一百年來，他們是看著林曄這樣渾渾噩噩走過來的。

每次看到林曄站在塔樓上看歸離集時，他們就會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悲傷，好像赫烏莉亞的事情讓他徹底對某些事情失望，也對某些事情放棄了期望。

按歸終的話說，現在的林曄就像是一個身處局中的看客。

他眼裡沒有了名為希望的光，就像是一潭死水，只是悲傷的看著所有事情走向它既定的結局。

可對於一個內心銘刻著溫柔這一詞的人來說，看著所有事物走向既定的悲劇，本身就是一份最折磨的痛苦。

林曄現在就是在麻木的承受這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