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難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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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走過去，“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宮夜冥躲開霍景深踹來的一腳，回頭看了雲清一眼，吐出一句：“等著，打死他就住手！”

霍景深冷笑：“就憑你？清清，你別過來！”

眼見兩人同時揮拳，誰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雲清忍無可忍，直接衝了上去：“……我說，讓你們別打了！”

她堪堪站在兩人中間，宮夜冥和霍景深兩人驚得同時變了臉色，硬生生停住了手上暴戾的動作！

“清清，你讓開。”霍景深心有餘悸，看向宮夜冥的眼神無比冰冷，“我今天就管教管教這個‘弟弟’！”

宮夜冥皺了皺眉：“小東西，你讓開，我今天就要讓他知道……”

他話沒說完，雲清轉身面對著宮夜冥，抬手就一耳光重重扇在他臉上。

‘啪——’

這一巴掌雲清用了全部力氣，極重的一耳光，直扇得宮夜冥頭歪向一側。

空氣彷彿都安靜了。

“你有什麼立場，有什麼資格？？”雲清瞪著宮夜冥，一雙清眸裡盛滿怒意，“宮夜冥，你憑什麼洗掉我的記憶，憑什麼逼我愛你？！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我現在告訴你！哪怕是九歲的喬卿卿，也從沒有喜歡過你！你做的一切，都只是讓我更討厭你！”

這些話，字字誅心。

宮夜冥遲緩地看向她，銀眸深處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在破碎……

“……喬卿卿不會說這種話。”

這樣的宮夜冥，讓雲清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可有些東西，不快刀斬亂麻，他偏執成這樣，一輩子都放不下。

“宮夜冥，我都記起來了……我當年救你，就跟我救莫北舟一樣。你送我的螢火蟲，我也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她一字一字將他最美好的那段記憶，殘忍地撕得粉碎。

宮夜冥眼底的希冀慢慢黯淡，有一種令人心碎的脆弱。

“呵……”他低頭幽幽地笑了，“小東西，你對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殘忍。”

到這一步，雲清只能硬起心腸，繼續說下去：“如果你沒有這麼偏執瘋狂，我們也許還能當朋友……”

宮夜冥抬眼看她，笑得諷刺又落寞。

“不可能的。”他看得太清楚了，“如果我沒有這麼偏執，雲清……你連線近的機會都不會給我。”

她對開拓者組織那麼厭惡，同時又果決利落，如果不是他偏執入骨，偏要勉強，她恐怕不會多看他一眼……

從頭到尾，都是他在勉強。

宮夜冥太清楚了，如果他不勉強，根本留不住她……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別無選擇。

有那麼一瞬間，雲清不太敢看宮夜冥的眼睛。

他壞是真的，而他從未隱藏過自己的陰暗狠辣偏執——正如，他從沒有隱藏過對她的感情……

“對不起。”雲清緩緩道，“宮夜冥，我不可能喜歡你，從前現在以後，都不可能……但我說過的話算數，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如果以後你有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萬死不辭。”

她跟他說萬死不辭……

宮夜冥失笑，滿眼都是落寞。

他頭一次，在雲清面前選擇了後退，他慢慢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喬卿卿……”他總不喜歡叫她雲清，在他眼裡，眼前的女孩仍然是當年那個孤獨的小姑娘。宮夜冥臉上露出一絲緬懷的微笑，他緩緩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讓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