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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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的命令,她不敢起身,直起上身恭敬地伸出手,像祭祀那般攤開手心,等著上天的恩賜。
德昭並未讓她出去,喚了來喜去請毓義,並傳話說:“你只告訴他,若他不親自將貓帶回去,今晚本王就將這貓丟到外面喂狼。”
來喜應下,躬腰退出去的時候,快速地往幼清那邊瞄了瞄。
幼清並未注意到他的目光掃視,事實上她已經沒精力放到多餘的事情上。她抱著貓,仍舊跪在原地,德昭像是完全忘了屋裡還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似的,拾書看得認真。
幼清跪得又酸又麻,似有千百隻螞蟻在腿上咬來咬去,忍著忍著,實在忍不住了,又不能弄出動靜,只好移開視線去看懷裡的貓。
方才活靈活現的白哥,四平八穩地趴在她腿上睡大覺,彷彿感受到了屋裡的氣氛,知道上頭坐著的男人沒有好脾性,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闔上眼睛做美夢。
橫豎還有毓義來接它。
是了,毓郡王。幼清心中切盼,想著等毓義一來,或許她便能退身了。
溶溶燭光,夜風微涼,窗臺邊的青木香燒至鼎底。德昭一眼十行,大半本《紀效新書》讀完,略感疲憊。那書上寫的如何如何行營守哨,他早就熟記於心,不過為了皇上當日一句“元敬將軍統兵有道”,遂拿了舊書再看。
他向來是不喜歡看書的,每每拿起古本,只覺前人之語甚繁甚嘮。然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雖不喜究研書中道理,然每每皇上問起書中之言,倒也答得順暢。
不讀書,無以為君子。
如今太平盛世,講究以德服人,選才納賢,皆要考其文章如何。皇帝曾道:“論背書,無人能與德昭相比,論讀書,眾人皆在德昭之上。”
德昭苦笑,答皇帝一句:“臣七歲得先帝賜名,九歲尚未習四書六藝,十歲幸得皇上教導,方啟讀書之道,一身本事,皆習於皇上,如今師嫌徒拙,徒真真是羞愧萬分。”
皇帝笑:“越發油嘴滑舌。”
這般隨意,比父子還要親近,這些年出生入死,鐵馬金戈,一半是為著皇帝,一半是為著自己,當年他在宮中做皇子時喚龍潛時的皇帝一聲“二叔”,如今皇子們喚他一聲“九堂哥”。堂兄弟再親,比不得當年的德昭和二叔了。
今時今日這般地位,深得聖眷,他卻不再歡喜。
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空蕩蕩的,午夜夢迴,聽得有人喚他名字,那樣俏麗的聲音,聽一聲便能描出她任性妄為的模樣,想要轉身看看她,冰天雪地,凍得他連脖子都動不了,腳卻越走越快,風雪那般大,洋洋灑灑覆住一切,終是回不了頭。
自她走後,滿城春光皆是寒雨風霜。
八年,一別八年,如今他德昭功成名就,卻已失去了她宋阿妙。
德昭放下書,餘光瞥一眼,恰望見地上跪著的人。
這個時節,宮女侍女們都換了夏綢,她穿綠色一把水蔥似的纖細,垂著腦袋,望不見神情,雙手擱在腿上,往裡勾著,將貓圍在懷裡。
古有“隔紗初見羞花顫”,他不是聖人,他自然也愛傾國色。
卻難得地並未厭惡她。
德昭聽見自己的聲音緩緩淌出:“你叫什麼名兒?”
幼清恍惚間聽得他問話,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跪得太久,沉默太久,未曾想到還有開口說話的份。
“回爺的話,奴婢叫幼清。”
“哪兩個字?”
“‘案流徵以卻轉兮,聲幼妙而復揚’的‘幼’;‘澄湖萬頃不見底,清冰一片光照人’的‘清’。”
德昭頗感驚訝,“你能識字?讀過司馬相如和杜甫的詩?”
幼清老實答:“略識字一二,念得幾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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