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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亮前等在了城門外。
剛好城門開啟時,與準備出城的賀珩和崔沂婷的馬車相遇。
“你出城是要去哪裡?”
“去山裡避暑。”賀珩笑著說:“陛下罰我在家中思過。”
“讓你在家中思過,你卻去山裡避暑,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陛下怎麼會知道?”賀珩問。
“難道你家裡沒被陛下安排眼線?”
“……”賀珩猶豫了,他問:“你覺得我要現在回去嗎?”
“人都離府了,再回去有什麼意義?”何若星問。
賀珩一想,笑了,“你說得對。倒是你,你這是去幹什麼?”
“回家探望祖母,”何若星說:“我離京時祖母還病著,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既如此,”賀珩說:“我陪你探望你祖母去。”
何若星想拒絕,後一想有賀珩在,家裡人不會對自己太刻薄,就這樣馬車改道,三人一起去了戶部侍中何大人府上。
何若星長大的宅邸不算大,但也是三進的院子。
他帶著賀珩剛到家就覺察到家裡的氛圍不對,所有行走的小廝、丫鬟都用鄙夷或不屑的目光看著他何賀珩。
等去拜見家裡的當家人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何若星的嫡母當著賀珩的面說:“陳家人昨日來退婚了。”
陳家人是何若星嫡母的孃家,也是何若星未婚妻的孃家。訂婚時,何若星十七歲,再有一年兩家就該商量婚事,誰知竟然退婚了。
何若星其實有準備的,早年嫡母為了表現自己的大度,主動提出讓何若星娶孃家侄女。這一舉動換得她在何府地位穩固,父親和祖母也跟何若星說,以後要好好孝順嫡母。
但其實何若星心裡知道,這些好是可以收回的,就比如現在,他被退婚了。
雖然退婚這件事對男的女的都不好,且對女方的影響更深遠,但要說對男方一點影響都沒有也是想當然了。
何若星就覺得,自己想娶個好妻子很難。
他問嫡母,“祖母還好嗎?”
嫡母挑眉,似乎沒想到他更關心祖母,於是說:“你去看看吧,自從知道你被退婚了,她身體就更不好了。”
何若星行禮後退,帶著賀珩和崔沂婷一起去看了祖母。
滿頭銀髮的老太太閉著眼睛,呼吸沉重,看著就覺得時日無多了。
“祖母……”何若星跪到老太太床邊。
老太太睜開眼睛,她似乎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直到何若星又喚了一聲“祖母”
“若星……”
“是我。”何若星握住老夫人的手,在她耳邊說:“我跟了個有本事的人,現在忙得很。”
“那就好!”老太太臉上帶笑,“我一定活著看你成婚生子。”
“祖母……”
賀珩說:“我去求陛下賜個御醫,看護老夫人。”
“多謝賀兄。”何若星跪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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