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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死遺言,必有人將銘記於心,只要有人肯重新看待徐鶴雪這個名字,只要有人會因他的遺言而心生疑惑,他便贏了。”
“他知道嘉王的心性,也知道即便是我,也無法令嘉王改變心意,他亦是在用自己的死,算計嘉王。”
張敬知道嘉王將他這位老師看得很重,他便在今日,讓嘉王親眼看著他所懼怕的君父處死他的老師。
徐鶴雪的冤屈,張敬的死,猶如兩座大山自此將永遠壓在嘉王的肩上,且看他是要退縮,還是要往前?
張敬亦算計了正元帝,趁他頭疾發作,逼得他失了理智,孟雲獻知道,若慶和殿中的正元帝醒來,必會後悔今日所下的這道敕令。
張敬本是他要用的刀,本是他要用來震懾宗室的器物,而其盛名在外,崇仰者不知凡幾,正元帝免其流放之罪,許其回京任副相,原也有意彰顯仁德。
殺張敬,失人心。
這個節骨眼,正元帝絕不能再若無其事地封禪泰山。
“也許,張相公從未怪過您。”
裴知遠的眼眶微熱,“當年與您割席,是他怕你們往後再來往,會令您也惹官家不快,倒時便不是貶官,而是與他一樣的下場……”
到如今,裴知遠才終於看懂這兩位相公之間看似分道背離,卻實則惺惺相惜的本質。
孟雲獻心中更痛,他緊緊地抓著尋杖,想起自己曾與張敬說過的那番“君仁臣直”的話,那時起,張敬便明白他心中所想。
君不仁,則新政無望。
孟雲獻在貶官十四年的生涯裡想通了這件事,君父若非真心推行新政,而只是借新政玩弄權術,那麼新政會失敗一次,也會失敗第二次。
孟雲獻早已不指望如今的君父。
重回雲京後,他所議之項,也大多不痛不癢。
“崇之懂我……”
孟雲獻掩面泣淚,雪粒子落了他滿鬢,“崇之懂我……”
這座皇城裡諸般濃烈的顏色瀰漫的雪意與寒霧減淡,簷上日光凋敝,不似春景,宛如嚴冬。
張敬的屍首是賀童等人收殮的,倪素捧著那團好像隨時都要消散的光,跟在他們身後,與他們同行。
張府的大門她進不去,她便在門外與那些抹淚的
() 讀書人一塊兒站了一會兒,天色很快黑透了,可這場雪還沒停。
她站了很久也沒動,身上積了雪粒子,凍得她渾身僵冷,她不知道這個人世為什麼有的時候會這樣冷。
冷得人骨縫裡都結滿了冰。
回南槐街的路上,街邊的燈影寥落,她小心地將那團光護在懷中,帶著它回到醫館。
推開他那間居室的門,倪素翻找出所有的香燭,一盞,一盞地點滿整間屋子,然後她便坐在桌前,認真地看著那團光,期盼它能夠變成他的樣子。
可它沒有。
“徐子凌。”
她捧著它,喚了好幾聲。
它還是那一團淡薄的光,懸在她的掌中。
無邊的寂靜中,倪素看向對面那張書案,案上放著一隻紙鳶,她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拿起它。
這是一隻鶯。
他親手削的竹篾,親手添的顏色,從骨到形,無一處不美。
他時常一個人坐,要麼安靜地看書,要麼在簷廊底下做紙鳶,像一捧清冷的雪,日光卻怎麼也曬不化。
倪素臨著燈,在書案前坐下,卻不防衣帶勾在一旁的匣子上,那匣子方長,看起來是專放畫軸的,鎖釦卻沒扣緊。
她放下紙鳶,抽出勾在鎖釦上的衣帶,開啟那隻長匣,裡面靜放著一幅畫。
倪素認出那是之前她與徐子凌在永安湖遊湖時畫的那幅,那是她親自請人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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