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紅杏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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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整晚都在思索這個世界的物理本質，當院中說得有趣時，不時豎起耳朵偷聽，一夜未眠。

天色剛剛露白，楚文有了些睏意，便想著去院裡的水井洗把臉。

花言巧語和詩情畫意四個傢伙，嘰嘰喳喳的聊了一夜。

見到主人出了東廂房，四個仙子一般的人兒齊齊住嘴，八隻大眼睛同時望向楚文，同聲喊道：

“主人。”

四個聲音各有特色，這聲主人如和炫清音，讓楚文睏意全無，心裡舒坦不已。

“你們沒睡覺嗎？”楚文故意問道。

花言巧語聽了一夜的新鮮，正興奮著，聽見主人問話，兩人連忙七嘴八舌的說道：

“主人我跟你說，隔壁那人的娘子偷人，她情人是個賣布的，一臉絡腮鬍，長得可醜了……”

“主人，對面的李家娘子趁他男人不在家，和院中一個僕役搞在了一起，那漢子白白淨淨的，雖然不高，但很年輕……”

……

詩情畫意沒想到這兩個兔子精嘴巴這麼大。

這些女兒家的八卦，怎好說與男人聽，她倆羞得臉都紅了。

楚文見狀，哈哈一笑，他惡趣味爆發，當即吟詩一首：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此詩借景抒情，短短几句，便道出了春天的無盡生機。

詩中專門提及杏花，畫意高興非常，默默的在心中反覆吟誦。

詩情忽然想起隔壁娘子偷人的場景。

那詩中主人不來開門，或許是憐惜青苔，或許是……男人在家？

結合後面兩句，詩情臉色一紅，主人莫不是在調笑我們。

想到這裡，詩情望向楚文，見主人臉上滿是意味不明的笑容，隨即明白過來。

這樣說來，這首詩的意境反而更上一層。

短短几句，便將屋外之人的落寞刻畫得入木三分。

他明知情人正在別人懷抱，還自欺欺人，說自己的情人應該是怕踩壞了青苔才不來開門。

後兩句用春色比擬情慾，將禁錮的情慾終將無法抑制描寫得生動有趣。

更是精妙的用紅杏出牆來隱喻女子偷情。

妙！

真妙！

簡直絕了！

也不知主人在短短時間內，是如何寫出這樣精美絕倫的佳句的。

想到這裡，詩情望向楚文的眼睛裡，全是欽佩。

片刻後，詩情轉頭看向畫意。

見畫意眼中含笑，正痴痴的望著主人，明顯還沒領悟到這一層。

而花言巧語正使勁拍著馬屁。

“主人，這詩真好聽。”

“主人，這詩真棒。”

詩情也不說破，她嫋嫋婷婷的站起身來，先給楚文福了一福，接著嘟起小嘴，嬌嗔道：

“主人，你偏心，這麼美的詩，卻只送給畫意妹妹一個人，我呢？”

詩情本就恬雅嬌弱，這一撒嬌，猶如黛玉倚嬌賣俏，讓楚文心中蕩起層層漣漪，心跳都漏了一拍。

楚文對著詩情微微一笑，夾了夾嗓子，用柔和的男中音吟道：

“自在飛花輕似夢，春光懶困倚微風。”

“桃花一簇開無主，不愛深紅愛淺紅。”

這詩吟完，詩情像根木頭般愣愣的杵在原地，久久不動。

自在飛花輕似夢，春光懶困倚微風，閒適中帶著些許落寞，不正是自己這些年的寫照嗎？

短短十四個字，寫盡了自己幾千年來的細膩感受。

字句之優美，意境之真切，刻畫之生動，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