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共同體 媚娘:何為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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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這輩子也不會想著去謀反。
他們絞盡腦汁想的是怎麼在朝上站住,最好再往上爬一爬,將來能蔭及子孫。
哪怕長孫太尉真的對著宗譜,把親王們挨個幹掉,許多朝臣也不過感慨一聲好凶。
但長孫無忌將御史韋思謙發落出京這件事,給中等官宦人家的震撼就太大了。
韋思謙是御史,乾的就是彈劾的事兒。
且韋思謙出身京兆韋氏,也並非無家族庇護之人。
結果太尉一句話,立刻從京中御史,發落成下縣縣令,且眼見遙遙無歸期。
對許多官宦人家來說,便是懸在頭頂的利刃,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了——便是努力往上爬了,若是不慎於公事上得罪了太尉(甚至只是太尉一脈的朝臣),官位便要付之東流嗎?
而更令他們窒息的是,所有上層的官位,已經被太尉壟斷了。
正如——
姜沃給元寶倒了一杯茶,問道:“若我沒記錯,令尊是兵部職方司郎中吧。”兵部之首為兵部尚書,其次是兩位侍郎,再次之,便是兵部各分司的郎中。
周元寶點頭。
圓圓的臉有點皺成了肉包子狀:“家父在這個職方司郎中位上,已經坐了十來年了。”
“還是從前英國公任兵部尚書時提上來的。”
“可自當今登基,英國公拜相離開了兵部,崔侍郎做了兵部尚書後,家父這官位就再也動不了了,估計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太史令,並非我偏著自家人,而是論資歷,論這些年的考評記功,家父比崔尚書提起的那位,更該挪到侍郎位上。只是,我們家沒有崔氏那門好親戚罷了!”
現任兵部尚書崔敦禮,早已加入太尉一脈,他推向三省的官員,自然不會有什麼阻力。尚書右僕射褚遂良(他下頭管著人事部門吏部)直接就給他批了。
到底是多年同僚相處,周元寶又是個比較大大咧咧的性情,直接就露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抱怨。
管中窺豹,姜沃想,與周家一樣,心內含怨不敢言,伺機而動的朝臣,一定還有許多。
而周元寶在關鍵的時刻,留在了太史局,兢兢業業與她一起共渡難關,必然也不只因為他們是多年搭班相處的來的同僚。
更因為,本來就在同一戰線上。
本就是利益共同體。
那段時日周家想來也在觀望——若是皇帝連太史令都不保,那他們也沒必要往上湊了,直接都躺平接受在太尉領導下慢慢熬的日子吧。
也別想升官了,先祈禱太尉一脈沒有人盯上自己的官職,直接把他們踢走就謝天謝地了!
可如今,皇帝與太尉,舅甥之間已生嫌隙,已有對立。
這時候再不向皇帝表態,更待何時。
朝堂之上,永遠都不缺等待機會,等著利益重新分配好分一杯羹的人。
姜沃隨手拿起案上放著的三枚骰子。
這還是將作監於少監送給她的中秋禮,三枚用特殊獸骨打磨的骰子,光澤奇異。
她隨手擲出——這朝堂上,也永遠不缺賭徒。
姜沃收回三枚‘一點’朝上的骰子,對周元寶道:“職方司掌輿圖、軍制、鎮戍等諸多兵部要事,當年英國公既然擇中令尊為職方司郎中,必是擇以才。”
“向來兵部侍郎多由職方司郎中升任,陛下想來也更樂於任之以才,而非任之族望。”
周元寶鬆口氣起身:“多謝太史令解惑。”
姜沃莞爾:“多謝府上重陽糕。”
姜沃與皇帝說起周家事時,媚娘也在側。
她如今白日幾乎都呆在立政殿偏殿,替皇帝分閱奏疏。若有朝臣覲見,她也只是到簾後去暫避,並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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