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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箱搬來,李校然懇求他:“程老師,你能不能幫我去報銷?那群製片也就對你態度不錯。”
程醒言隨口說:“可以是可以。但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我剛進組的時候去領報銷,她們那小臉也是結冰的。”
“有什麼奇怪的,你剛來還不清楚你什麼身份唄。”李校然卻絲毫沒覺得驚訝,“你不是跟她們領導……呃,關係比較近嗎?”
程醒言心底一緊,他預感到肯定沒什麼好事,連忙追問:“什麼叫關係比較近?”
他的困惑讓李校然遲疑起來,支支吾吾一陣子才回答:“我聽林銳說是,一種不那麼純潔的金錢關係?”
對方的回答是相當之委婉,而程醒言竟然聽懂了。因為他回想起來早在進組以前,褚晏清就說過要以包養的方式“照顧”他,現在只算說到做到而已。
程醒言接著問:“你還聽說什麼了?”
褚晏清是製片組的領導,那他也算李校然的小領導,李校然只經歷了短暫的內心掙扎,便一五一十地向他交待了個清楚。
程醒言聽罷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他/媽/的純屬扯淡。
他前男友雖說現在混得人模狗樣的,剛跟他在一起時也只是血淚斑斑的底層小製片一枚,一週加班八天才拿萬把塊錢出頭的死工資,哪有什麼當金主的資格。除了瘸著腿尾隨他三公里路,攢倆月工資送他一臺新裝置,還能做別的不成?
但劇組向來是製造流言的寶地,褚晏清隨口一提就能成真,他卻極難證偽。
“知道了。”程醒言心底已經歷過迅猛的火山爆發,留下冷卻過後的一地餘孽,面上反倒異常平靜了,“我去給導演換鏡頭。你先解決你的報銷問題吧,別想了,我也沒辦法幫你。”——褚晏清在市區找了家順路的飯館,將晚餐打包帶回劇組。
他對此解釋為謹遵醫囑,按時吃飯。畢竟如果不是和程醒言有約,他的一日三餐會混亂許多,總是等到覺得餓時才會湊合幾口。尤其軀體化嚴重時會出現吞嚥障礙和胃痙攣,吞嚥食物也成為一種折磨,相比起來還是飢餓更易忍耐。
像今天這樣遇上愛踩急剎的司機,倆小時車程差點要把膽汁和胃酸攪合均勻了,放以前他大機率也會什麼都不吃,免得晚上又要狠吐幾遭。
程醒言一點沒有接觸那隻打包袋,示意他不要拆封直接拿走,“你還是送給製片組值班的小姑娘吃吧。順便叫她們下次還是多罵我幾句,不必那麼客氣。”
褚晏清沒從暈車的難耐感中緩和過來,頭腦昏沉得挺狠,精神每要清明一點便又被反胃感衝散。而程醒言看起來神情還算平緩,他又記掛著要跟對方一起吃點東西,沒能立即產生危機感,“你不喜歡這家麼?下次可以提前告訴我。”
程醒言自顧自往片場外走去,背影輕飄飄道,“換個地方吧,我不想讓人看見我跟你待在一起。”
褚晏清默了默,勉強將渙散開的精神攢成脆弱的一束,才跟著對方去了。
程醒言接著提了個他預料之外的要求:“我要看你以前和我的聊天記錄。趕緊發給我。”
褚晏清胃裡的痛處擰動起來,“又怎麼了。”
“用於舉證證明你就是我的前男友之一而已,而且已經分手兩年多了。除此之外我和你不存在任何關係。”
“我應該告訴過你,已經刪乾淨了。”
“沒可能,你只是不想給我而已。”程醒言這次學聰明瞭,懷疑點相當到位,“我想起來你以前從不刪歷史資訊,換手機都得先遷移資料,就他媽為了方便翻我舊賬。”
“但我們已經分手了。”褚晏清冷靜承認了此事實,“刪掉聊天記錄也很正常。”
程醒言總算壓不住火了:“你也知道已經分了?那你立馬去跟導演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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