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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流沙沙的,似乎還夾雜了那個人的呼吸聲。
半晌,傅逢朝的聲音再響起,有些啞:“你這條命是梁玦救回來的,你自己悠著點,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梁瑾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像在心裡落了一場雨,潮溼黏膩卻又讓他心頭一片鬆軟。
“已經沒事了。”
傅逢朝問他:“那邊治安不好,你們還打算在那裡投資?”
“開普敦的專案已經簽了,這邊只是順便來看看,”梁瑾道,“以後再說吧。”
“順便看看的意思不是非你親自去不可?”傅逢朝抓住他話裡的重點。
梁瑾解釋:“我還要去歐洲考察。”
“梁總,你什麼時候談過戀愛?”
傅逢朝的話題跳躍之快,梁瑾幾乎跟不上。
他下意識否認:“沒有。”
“沒有嗎?”電話裡的聲音又像帶了笑,揭穿他,“那晚你表弟說的,你自己也承認了,醉鬼的話總不會有假。”
梁瑾噎住。
那夜在傅逢朝的車上,喝醉了的陶泊被安全帶捆著也不老實,哭哭啼啼訴說自己吃了多少愛情的苦,最後趴到副駕座椅後騷擾梁瑾:“大表哥你不是說你以前談過戀愛?你失戀的時候是怎麼挺過來的,你教教我啊。”
那會兒梁瑾自己也醉了,腦子不清楚,喃喃道:“是我甩了他。”
陶泊“啊”一聲,追問:“為什麼啊?大表哥你怎麼這麼郎心似鐵?”
那時梁瑾迷瞪著雙眼,車外的夜下燈火在他眼裡模糊一片,流光似淚,他說:“是我對不起他。”
卻沒有看到那一刻傅逢朝回頭,落過來的同樣複雜難言的眼神。
第二天酒醒後梁瑾已經不太記得這事,哪怕現在傅逢朝提起,他其實也記不清自己當時說了什麼。
“……你一定要問這麼隱私的問題?”
“不能問?”
不是不能問,是梁瑾不知道要怎麼答,他只能含糊說:“很久以前的事了。”
“把人甩了後悔嗎?”傅逢朝偏要追問,不肯放過他。
後悔嗎?
這十年梁瑾也反覆問過自己無數遍。
他不知道,他好像怎麼做都是錯的,從那個雨夜走出家門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不說話?”
被傅逢朝的聲音喚回,梁瑾勉強鎮定說:“後悔有用嗎?這個世上最沒用的兩個字就是後悔吧。”
“你這是狡辯,”傅逢朝提醒他,“你在心虛什麼?”
“我……”
“騙子。”
傅逢朝說出這兩個字,近似冷酷。
梁瑾握緊手機的掌心冰涼:“抱歉。”
“又是抱歉?”傅逢朝輕諷,“梁總,被你甩了的人是我嗎?如果不是,你跟我道歉做什麼?”
梁瑾啞口無言。
他如果不是梁玦,根本不需要跟傅逢朝道歉。
他如果是梁玦,道歉也無用,傅逢朝不會原諒他。
傅逢朝的態度這樣堅決,後悔於他確實是最沒用的字眼。
他壓下呼吸,強按下心頭浪湧:“你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
“嗯,”傅逢朝的聲音懶下,“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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