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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傳說的最終章,魔王得到了意外的力量,覆滅了勇者和王子。

這個世界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並徹底坍塌寂滅。

*

與其說魔王霍恩恨著勇者露亞和王國王子,不如說,他已經不再恨著他們個體,他更恨莫名就決定了他們命運的上蒼和勇者公主這個身份本身。

他們註定永遠是敵手,不斷迴圈。

死亡對他來說不是終結,而是新的開始,永無止境。

世界滅亡之前,霍恩靜靜和寧枝站在花園的正中心,他仰著頭,看著已經灰暗慘敗的天空,漫天飄灑著灰雪,充斥著死亡的寂靜。

霍恩手輕輕環抱著寧枝,她正躺在自己的肩膀上,表現得安靜沉穩。

兩人手指緊扣,完全沒有被即將來臨得死亡命運左右情緒。

大地劇烈顫動了起來,一條條巨大的裂縫驟然出現,龐大的魔王城在這場震動中也不能倖免,每一寸每一角已經開始逐漸坍塌,揚起巨大的塵土,空氣中到處都是飛舞的塵粒。

寧枝沒有見過世界崩塌的樣子。

或許她見過,但是已經忘記了。

“我們來做一場夢吧?”身邊的霍恩忽然低頭吻住了寧枝的額頭,冰冷中夾雜著絲絲溫暖的觸感。

他眼眸浮現出深邃複雜的情緒,低語喃喃,“好嗎?”

“夢?”

“嗯。”

作為一切的終焉。

霍恩記得曾經在冒險途中,她在那個夢裡,無數次,無數次地朝自己堅定走來,早在那一刻,自己的心徹底淪陷了。

事後無數次,他想起這件事都時常後悔。

為什麼當時會這麼絕情?

又為什麼,他這麼努力想讓她遠離,她只會靠的越近?

偏偏自己坦白了心意的時候,她卻棄之如敝了。

或許寧枝還是沒有愛上他。

她只是妥協了。

那就讓他最後再賜予她一場美夢吧……

霍恩笑容有一絲勉強。

“你愛我嗎?”

寧枝微怔。

“我很愛你……”

霍恩說完,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灰色的雪花輕輕墜落在頭頂,無聲無息。

寧枝拼命眨了眨眼,睏倦朝她鋪天蓋地地襲來。

她嘗試著抓住霍恩的手,卻最終失之交臂。

……

下雨了。

夢裡的雨連綿不絕,寧枝站在偌大的白色古堡大廳,看著如斷線珍珠一樣的雨滴,啪嗒啪嗒。

“枝枝。”身後有人叫自己。

寧枝回頭,是穿著一身乾淨純白的襯衣的霍恩,他嘴角揚起燦爛笑容,手中帶著披風蓋在了自己身上,暖意覆住了身體。

他認真仔細地幫自己繫好了披風的繫帶。

“怎麼不穿多點出來?”

寧枝低頭,看到披風下,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莫名其妙地就站在了這裡。

“不知道……”她抬頭凝視著霍恩,嘗試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

寧枝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但是眼前的一切又覺得順理成章。

“你不是說想回家裡看看嗎?我處理完這些事情就陪你回去好不好?”

“回……家?”

“嗯,你之前就說,想回去看看的。”

寧枝不記得了。

她茫然地點了點頭。

霍恩牽著她的手走到了書房,書房依舊是熟悉的寬敞古樸,他疑惑地盯著心不在焉的寧枝,“怎麼了,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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