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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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策似乎頗有些感慨，揹著手又嘆了口氣，說道：“想我像小青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是什麼事情都想要問問長輩們的看法。但是我自己心裡頭也有著自己的主意，有的時候我會聽從長輩的指引。有的時候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辦事。因為自己的主見，沒少吃長輩們的批評……”

說到這裡，陳玄策好像回憶起了自己以前的歲月，抬起了頭，讓並不明亮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

那是一張寫滿了滄桑的臉，我不知道這條狡猾的老狐狸到底有多大歲數了，更不知道他在這四九城裡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

北京、北平，再到北京，整個四九城的滄桑變化誰也說不清。但是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說清楚的話，可能就是這位厚重的老傢伙。

他就像這座古城，從最開始的活人，變成厲鬼，再熬到現在這麼一個城府極深的宗師人物。經歷了多少滄桑，誰也說不出，表面上看上去波瀾不驚，其實內在卻浩瀚如海。

“唉，小青這孩子跟我不一樣啊。他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人家都說敬愛敬愛，他是因為愛我，所以才尊敬我，是先有愛，後有敬，所以我不管說什麼，他都會很聽話，很聽話……聽話到讓我忘了他其實也是一個有自己主意的孩子啊……”

陳玄策低聲說道：“小青這孩子的主意別我還多，能力比我還強，但是卻因為我的存在，始終都沒有將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我一方面擔心他年紀還小。閱歷不足，怕他栽跟頭……一方面也真的害怕他成長太迅速，到時候我就鎮不住他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巨震，沒想到陳玄策竟然將這麼隱秘的心事對我說出來了，這令我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陳玄策在我心中始終都是一個狡猾如狐的存在，沒想到他竟然會對我袒露心聲。

驚慌之中，我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問道：“您是不是一開始並不準備讓小青成為陳家的下一任族長？”

陳玄策笑了笑，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我沒有回答，但是我知道陳玄策肯定已經猜到了告訴我的是陳小青，這件事情只有陳家的族人才會知道，而我所認識的陳家族人只有兩個，其中之一就是陳玄策自己。

陳玄策雖然明白，但是卻也不說破，說道：“林楊，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像陳小青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我會不喜歡，不欽點他來繼承這個陳家？”

我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點了點頭。

陳玄策苦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想，但是我並沒有這個權力。在陳家，只有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別的東西一點作用都沒有。在我實力跌落陳家第一之前，我是不會退位讓賢的，而當我退位讓賢的那一刻，說明我的實力已經不足以震懾住其他人，而這時候，陳家新任族長的位置將由下一個陳家第一來繼承……小青雖然很厲害，但是短期之內，可能還不能夠成長為陳家第一。”

“陳老爺子，您的意思是……您短期之內就要不繼續當陳家的族長了？”我隱約聽出了陳玄策話語之中的言外之意，連忙問道。

陳玄策笑了笑，沒有多說。

我知道他不想要告訴我，所以我也沒有執意去問。

“小青這孩子很好，我希望他能夠快速成長，林楊，我註定不能夠一直看著小青，往後難免要多麻煩你幫我盯著這個小孫子。”陳玄策緩緩說道。

“放心吧，陳老爺子。”我連忙說道。

“還有，刺殺徐長生這件事情雖然荒唐，但是卻也不一定就不能成功，我不會去幫助你們，這是小青初出茅廬之後的第一戰，林楊，你一定要看著他成功。”陳玄策語重心長說道。

“好的，老爺子，您放心吧。”我再次點頭說道。

陳玄策笑了笑，說道：“這一次我竟然算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