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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來人了?”
謝襄說著:“是,師兄怎麼知道的,莫非遇到他們了?”
“不是,我去府城考核,領了更章吏法職,出了道宮見得城牆上帖了告示,想必是通知了。”
謝襄聽了,又驚又喜,這更章吏法職,自己祖父謝誠是熬了十年才當上,並且一輩子停在這階,但已足以奠定在本縣裡內的地位。
自己師兄現在才十五歲,卻已經成就了,這當然是大喜,可已經成為了道官,為什麼還有徵召?
王存業冷笑一聲,把道正的話說了:“我殺了捕長和公差,道正要我給個交代,因此雖任更章吏法職,還得去一次了結這事。”
謝襄聽了,默默無語,只是不停的咳嗽著,只見她素裙潔淨,膚色如雪,清麗容顏下,卻埋藏著憂愁,她一語不發,片刻才說著:“你要回來!”
王存業說著:“放心,我一定能回來,我準備閉關三日,煉化恩師遺留下的法劍,河伯之行也就多了些保證。”
聽到此處,謝襄不由眼眶一紅,這些日子來,王存業一直奔波努力著,片刻都沒有停歇,她都看在眼裡。
謝襄聽了,忍著淚水,說著:“這是正事,師兄你去吧!”
王存業嘆了口氣,拿了這劍,就自出去。
出了去,這時秋雨又漸起,王存業不怒反喜,這種秋殺,正合煉劍,出了道觀,上了山頂。
這時晨霧瀰漫,染成一片白色,就到了頂上的一處亭子。
向下看時松柏連綿,一片莽莽森林,一片清幽自然,王存業俯視著,不由一笑,靜坐在中,把劍按在膝上,沉入了心神。
一沉入,就見一片黑暗中,有潮水湧動,龜殼沉浮不定,而在上面,一個人影持劍而立,分化出眾多劍影。
膝上長劍微微振動,王存業沉入劍意,寂然不動,一股冷冷的氣機,漸漸瀰漫。
縣城·當天入夜
這時天上繁星密佈,街上行人稀落,遠處酒樓燈火輝煌。
遠一點,一個酒店內,門前掛著燈,寫著“葛家酒店”四個字,裡面房間不大,光線很暗,只有幾個油燈,一行九人,身上除了一人,都掛著長刀,分成兩桌,都沉默不語,只是喝酒吃肉,看不清他們的神色。
沈正直沉著臉一聲不吭,專心吃著羊肉,咀嚼得極慢極輕,不發出半點聲音,對面卻是張龍濤,正在碟碟不休:“……雖說這小子必須去河伯法會,料想必是完了,但萬一給他逃了出來呢……”
聽著這人用著三寸不爛之舌,沈正直心中就一陣憤懣和譏笑。
自己出身低微,二十年風裡雪裡,不敢說是件件案子都辦的沒有冤枉,卻盡了自己的心力,可稱無愧,可還是當老了副捕長,要不是這次事件,只怕自己一輩子都出不了頭地!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牙齒閃著幽暗的光,狠狠的咬著羊肉。
這張家的公子,這樣粗淺的借刀殺人,還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
張龍濤卻不知道眼前的人心情,他還在說著“……這種悖逆不道,喪心病狂的人,萬一不死,其禍必大……只要趁著法會時把他殺了,就一了百了……只要幹了這事,還有幾個弟兄都可以進衙門,每人一百兩銀子!”
這些許諾雖使沈正直心動,卻還誘惑不了這個硬漢子,只是“悖逆不道喪心病狂”這八個字刺痛了他的心。
沈正直就想起了十年前的一案,縱橫來去,劍光似雪,殺人如麻,如果再早些,就想起了自己父親。
自己父親是個農民,低眉順眼苦熬時光,就為了兒子,不想一次道士鬥法,就無辜波及了,久治無效,瘋癲而亡。
這是一輩子的仇恨,火一樣烙在心上,只要一想起,就覺得剜心,一杯酒一口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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