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缸中之腦——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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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她折轉反側，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六十年後，凌磐衛逝世了，她的靈魂升上天空，在永恆無垠的群星之間，與周身纏繞著銀河的少年見面。

“喲，又見面了。”

“你······是神？”

“不太準確，但可以這麼理解，凌若薇小姐，你的夢想實現了嗎？”

凌若薇······這個名字喚醒了她久遠的記憶，她思考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覺得不甘心吧，在地底的時候就會想要前往地表，來到地表之後就會想要觸控天空，翱翔於天空之上，又被那閃耀的群星迷住了雙眼······凌政委，你只是不甘心被束縛而已。”

“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魔王，也可以稱呼我的名字，陳克。”

凌若薇輕聲問：“16歲的那一天，你是在故意來取笑我的嗎？”

“取笑？不不，我只是在引導你，就像是父母引導孩子，身為魔王，我有責任強制性的引導人類的文明程序！”陳克一臉認真的說道。

凌若薇冷笑道：“就如同被你滅絕的那些上古文明一樣？”

反抗軍在地表的廢墟中，找到的所有殘存的資料，那些觸目驚心的記載最終都指向一個存在——魔王。

「魔王毀滅了一切。」

「魔王帶來了一切。」

「我們祈求憐憫，祂卻沒有半點的仁慈，尊貴的主，請饒恕你無知的僕從······」

“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就這麼被困在了地下之中。”

“這是當然的，因為地下世界的幕後操控者是我。”

凌若薇茫然不已。

“沒有我，如此強制的高壓統治又能持續多久？沒有我，像你一樣的反抗軍早就如竹筍一樣的冒出來了，沒有我，世界不會毀滅，地下世界不會誕生，你也是一樣，我創造了你們，這血、這骨，這肉！”

陳克微笑著說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措辭，他向凌若薇科普著知識，“你聽說過降維打擊嗎？又或者是缸中之腦，維度之間隔著的是比宇宙更遙遠的距離，被灌輸記憶的程式不會明白自己的存在只是一個虛擬的謊言，記憶會被清除，人格會被刪改，沒有什麼是自由的，你們只是我手裡的一本書。”

陳克伸出那指骨分明的手掌，凌若薇震驚的看到她腳下的星辰變成了對方掌心的一粒灰塵，被他隨手甩進了身上的銀河之中。

“那是我的······故鄉······”

陳克笑了，“對我來說它什麼也不是，這只是一場實驗。”

“實···驗？”凌若薇艱難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字眼。

“沒錯。”陳克抬頭看向天空，第四維的房間裡，趴在電腦前的陳克在紙上奮筆疾書，似乎是寫累了，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陳克合上了書本，本子上寫了幾個工整的楷體字：《第一次實驗——鬥士血脈的產生與培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