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覆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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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合理呀。”尹索長嘆一聲，“我先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巫師存在，麻瓜怎麼可能比掌握魔法的巫師先進行【大航海】呢——不管是非洲還是美洲，你們都早已踏足，並且在這原本不適合人類居住的雪山絕頂修築了最安穩的庇護所。”

“當然，魔法並不是萬能的，至少不能生產食物，所以這個庇護所是用山下那些黑人麻瓜的屍骨累積而成的。他們被你們的先祖奴隸，用血肉供養了阿爾卑斯派的千年屹立。”

“千百年後，歐洲的麻瓜踏入這裡，他們所犯下的罪孽，不過是對你們當初行為的拙劣模彷而已——麻瓜們的黑三角貿易和你們在這裡的所作所為相比，規模龐大，但殘忍不減。”尹索的聲音冷冽，完全以旁觀者的視角訴說著阿爾卑斯派的黑暗歷史，“或許我該推翻之前的論調——生存確實是一種智慧，但是……但是不損害他人的生存，才是道德。”

尹索舉起鏡中魔杖，無數金光凝聚，然而又很快消散。

大法師的力量，卻被一陣風吹散了？

“年輕的大法師啊，”赫爾曼·圖鐸發出一陣嗤笑，“你太小看我們千百年來積累的生存智慧了，你剛才的話確實康慨激昂，但震不落雪山上的一朵雪花。”

“我們深知大法師的力量是何等不可違抗，因此，自然誕生了在這種龐大力量下生存的智慧。”

尹索雙目之中黑白分異，便看到整座小鎮都被一個近乎透明的圓球籠罩著，剛剛自己想要施展的魔法，也被這詭異的圓球“分解”了。

圖鐸看著尹索繼續誅心：“我讀過你在雜誌上的那篇文章——《願望是魔法的起點》。”

“並不是我在自己臉上貼金，不過阿爾卑斯派的先輩確實早就已經提出了過類似的觀點。所以，”圖鐸抬頭看著那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屏障，“所以才有了這個匯聚了千百人信念的穹頂——它的名字就叫【生存】。”

“【生存】之下，萬物平等，即使是大法師困於其中，也只能發揮出普通巫師的戰力。”這位十老會議的魁首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那是一根以骨節為柄的魔杖，“而在同等實力之下，數量就是優勢。”

“留在這裡吧，尹索·格林！”

奧利凡德卻絕望地閉住了眼睛，他深知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尹索的本體，甚至不是他的複製體——這是……伏地魔的複製體。

所以，就算阿爾卑斯派能夠擊殺他又能如何呢？

殺了一個鏡子中的影子……

也正是赫爾曼·圖鐸抽出魔杖的剎那，雪山小鎮街道的四周又湧出好幾位身穿幹練西裝的巫師，他們看上去年紀都不小，想來也是那所謂“十老會議”的成員。

不對，現在應該是九老，因為理查德已經被裝進鎮邪魔方了。

赫爾曼·圖鐸將骨節魔杖對準尹索：“你太託大了，年輕的大法師，或者應該說，你太年輕了，傲羅先生——竟然妄圖用一個人的力量挑戰我們阿爾卑斯派積蓄千百年的底蘊。”

雖然在重重包圍之下，自身實力也嚴重受限，但尹索似乎並不慌張：“在這穹頂之下，我或許發揮不出大法師層次的力量，但不要忘記，本就是大法師的我受到限制，依舊是大法師之下第一人。那麼，你們打算用多少條命換我留在這裡？”

好幾位西裝革履的老巫師躲閃了尹索掃過來的眼神，他們貴為“十老”，加入阿爾卑斯派，求的也是一個安穩妥當，永世高高在上，自然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爾卑斯派的人和伏地魔是一樣的，極度畏死，極度自私。

原本以為憑藉人數優勢，可以把尹索輕鬆拿下，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剛烈，不惜以命相搏，那麼，這些養尊處優的老巫師，是否願意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