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平行線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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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然而。

艾蘭迪婭·赫萊森，仍然會感到痛楚與悲傷。姬

真實是最鋒利的刀鋒，無法否定因而無法折斷，當它捅入心臟時你無處可藏。你無能為力只能接納，可人類的心靈終究有著限度，不似神明的理般永恆。

“……”

久違的，艾蘭迪婭再一次感到了縹緲，像是要飛向彼方般的恍惚。她應該接納這一切。她不能夠逃避真實。不被人需求的艾蘭迪婭，不需要他人的艾蘭迪婭……

終究要化作永遠的真實嗎？在世界的裡側孤守。

於是真實的理一點點壯大，身為人的艾蘭迪婭逐漸變得渺小。

·

“艾蘭迪婭！”公孫策咆哮著，向著鐘樓外的霧中揮拳，“醒醒！艾蘭迪婭！！”姬

公孫策能“看”到裡側的情況。看到包圍著她的霧氣，看到霧氣中的幻象，看到深陷其中的她的狀況。可是他過不去，無論如何也無法去往結界的裡側。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壁鎖在了鐘樓的外側，任憑他如何捶打也無法越過。他一次次向著那牆壁發起進攻，卻無功而返，他一次次被自己的力量反擊，摔回鐘樓的平臺上。

“停下，公孫策！”身後的尤利亞抓住他的肩膀，“你在幹什麼！中了敵人的幻術嗎！”

尤利亞看不到。他立即明白了。尤利亞的力量無法延伸至結界的裡側，但他的念動力可以。但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了，必須要爭分奪秒。艾蘭迪婭的狀況很糟，她分明毫髮無損眼中卻帶著他無法理解的神色。艾蘭迪婭·赫萊森的存在似乎在改變，那變化讓他說不清楚，他只覺得某些東西正變得微弱，變得稀薄……

“喂……艾蘭迪婭！！”

公孫策忽然明白了危機所在。先前他看著環境中的女子能想象到她的無助，可現在他逐漸體會不到對方的感情了。艾蘭迪婭變得陌生了，她正逐漸轉變為一個他無法理解的“生物”，像一臺真正的機械一樣。

她依舊那麼美麗那麼強大，可那樣的她還會與自己交流嗎？還會一次次耐心地糾正他的禮節嗎？不會了。倘若拂曉騎士的轉變繼續下去，那些過往就會和她的存在一同消失。她再也不會向你分享情感，不會在午後的陽光下教導你知識，甚至不會再一切結束後說上一句謝謝了……那就只是一具冰冷的神像了。

這是一起謀殺，針對“人”的謀殺。他熟悉的艾蘭迪婭就要死了，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就要永遠消失永遠留在回憶中了！姬

“別去那邊……！回來啊，艾蘭迪婭！”

艾蘭迪婭還在霧中行走，她眼中的人性幾乎要消失了。他再一次揮拳，再一次被力量反擊，少年人痛苦地跌落在地，強烈的衝擊讓他難以呼吸，鮮血從額頭上流下，模糊了視野。

搞什麼啊？你是無敵的拂曉騎士啊，你只一劍就能將所有敵人斬滅，沒有什麼謊言瞞得過你的雙眼。可你為什麼會被這種下三濫的伎倆捆住？你的心靈不該比我強大得多嗎，你怎麼能被區區人類的惡意打倒啊！

“那個抽菸的男人我也見過，他閒聊時說拂曉騎士必然不是鎧甲案的犯人那是個正直的騎士啊。你曾經的女同學就在藍教堂區工作，我親眼見過她跟同事說起你當年查案子說你是個有骨氣的人啊！”

公孫策掙扎著爬起，顫顫巍巍地站住。他心想拂曉騎士不該脆弱至此，總會有一個原因，讓她失敗的原因……司徒弈的思路是什麼……這個陷阱的核心是什麼……

——以我才要報復啊！報復你！報復艾蘭迪婭！

他忽然間明白了，他知道為什麼這陷阱會起效了。因為艾蘭迪婭很孤獨啊。大家都敵視她，少有人珍視她，除了那些好脾氣的同僚外她只有那麼幾個朋友了。她把好不容易結交的友人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