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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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場上，賀嵐沒有理會底下學徒的小九九，漠然說道：“你們幾個誰先來？”

話落，黃磊與顧志兩人對視一眼，頓時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他們過往一個月待在一起練習，相互有交過手，知根知底，實力相差不多，比拼的就是誰狀態好。

雖說賀師不以勝負判定水平，但如果他們先碰撞一番，被其他兩人撿漏這麼辦，多丟人。

還是先解決兩人再說，特別是黃磊他早想教訓落自己面子的白浪了，擊碎少年人那可笑的尊嚴，狠狠撕破傷口。

想到這裡，黃磊當即站出，拱手笑道：“賀師，就由我拋磚引玉吧。”

接著他又看白浪，假意和善道：“不知白兄可願意做我對手？”

聽聞此話，白浪神色一怔，見對方笑盈盈模樣，猜出了黃公子的不懷好意，不過他無所謂了，刷了大半月熟練度，打誰都是一樣，便乾脆道：“沒問題！”

兩人出列，在練功場兩端，相互一拜，分別取出木刀……這為了防止失手殺死人。

當然就算是木刀以煉肉境的力氣也有打死人的可能，但這些風險還在館主的掌控範圍內。

賀師盯著白浪，內心暗升期待。

“白兄，對不住了！”

黃磊雙手持刀，快步向前，步伐飄忽不定，讓人難以判斷出刀角度，單這一手就顯現出不凡。

下一刻白浪也動了，身體猛然爆發，以迅雷之勢一步跨出兩三丈，猶如化作一道殘影，氣勢更是一下就變了，兇悍嗜殺，像一頭勢不可擋的大蟲。

嗡嗡！

只聽見刀光劃破空氣刺耳聲，黃磊視野瞬間丟失了白浪的身影，再度出現時已經來到面前揮刀而下，他不禁駭然，腦海空白，只能身體下意識反應橫刀攔截。

咔嚓！嘭！

刀光在劃出一道半弧，瞬息斬斷了黃磊的木刀，接著反轉刀面，用刀背打在黃磊肩膀上。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僅在剎那間秒殺了對方。

啊！黃磊慘叫一聲，肩膀劇痛，身體被迫跪倒在地，好似對白浪跪下一般，他目光呆滯，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敗了，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整個過程用一個詞形容——不堪一擊！

他渾身發抖，肉體上的疼痛根本沒有心靈的打擊大，他為了練習刀法，忍受山中蚊蟲叮咬，與野豬角鬥，被猞猁爪傷，風吹雨打，種種苦痛化作養分，動心忍性。

好不容易做到出刀自如，自覺不弱同階段食谷者。

結果卻被一個每日打卡，從不加練的豎子輕鬆擊敗了，乾脆利落的動作好似在嘲諷他的努力和奮鬥。

黃磊難以接受，心態大崩。

一旁顧志也不可置信，呼吸變得急促，捫心自問，那種凌厲攻勢，自己上去好像也是一樣的結果，怎麼會如此！

觀戰的賀嵐師徒三人神色微微震驚，他們可和學徒不同，眼光不凡，戰鬥經驗豐富，看出了白浪功底不一樣，已經和積年刀客並無差別。

假如黃磊顧志刀術是二級，那他就是四級，甚至五級。

“打得好！”就在全場沉默之刻，忽然有一道笑聲傳出，張富貴興奮道：“浪哥果然厲害。”

顧志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上前，不出任何意外，他同樣被一刀解決，等下場時，腦袋已經混亂。

賀嵐壓抑激動，他是知道白浪的練習程度，除了月初那十日進山比較勤快，後面不知為何又苟在道館不動了。

平時沒怎麼訓練，現在刀法卻超乎他的預期，與煉肉階段修煉一樣，他判斷白浪真的有特殊天賦，而這種天賦在方方面面，包括戰鬥才情。

煉一次就相當於別人煉幾次，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