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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磚瓦結構的平房,石頭基座,中間開門,這是華夏中原一帶長江的房屋,四周是菜地,菜地裡種著茄子,辣椒,黃瓜,蘿蔔等等,菜地中間是紅磚鋪就小路,紅綠相間,再往外就是低矮的木柵欄了,這棟普通的住宅,就是吳銀堂二叔家,一個典型的農家小院。
吳莊只有幾十戶人家,平時街上行人不多,早上八點多鐘,赫平和吳銀堂進入吳莊沒有注意,二人來到吳銀堂二叔家,看到房門前的磚地上坐著一位老者,老者坐在一個木墩上,面前放著一個小方桌,放桌上有一個酒葫蘆,還有幾碟小菜,花生米,拍黃瓜,鹹鴨蛋,老者正在獨自喝著小酒。
老者看樣子有六十多歲的年紀,身材消瘦,頭髮花白,身穿灰色長衫,帶著老式花鏡,吳銀堂介紹說,“這位老人,就是我二叔,你看看,才早上八點鐘,就開始喝酒了。”
赫平和吳銀堂推開木柵欄門,沿著紅磚小路小老者走去。
看到有人進來,老者站起身來,老者身高左右一米八,身板挺直,看外表和吳銀堂有幾分像,老者疑惑看著進入院子的兩個年輕人,按照華夏的禮儀,吳銀堂來到老者面前,跪倒在地上說:“二叔你老可好啊,我是三堂仔啊,你不認得我了。”
二叔仔細的看了看吳銀堂,立刻老淚縱橫,把吳銀堂拽了起來,用勁抓了抓吳銀堂的肩頭,高興地說,“三堂仔,是三堂仔,你還活著,去年我聽從外面回來的人說,你在蘇北一帶被日本人打死了。”
戰亂時期,人命如草芥,二叔接著說道,“幾年前和你一起當兵的幾個人,都沒有音訊了,三堂仔,你這是——”二叔看著一身漁民裝束的吳銀堂,很是疑惑。
銀堂讓二叔坐到木墩上,低聲說,“二叔,我現在還是一名軍人,我在執行任務,因此穿著便裝。”
吳銀堂看了看周圍,問道:“二叔,怎麼就你一個人哪,我嬸子和大姐,二姐哪?”看到自己的侄子回來了,身體健康,不缺胳膊,不少腿,二叔高興的喝了一大口酒,回答:“你大姐,二姐嫁人了,嫁到西面七河鎮去了,你二姐馬上要生孩子,你嬸子過去伺候月子去了,家裡就剩我一個人了。”
二叔看到站在一旁的赫平,一個陌生人,覺得自己失了禮數,急忙問道,“三堂仔,這位是你的朋友,我們叔侄相見,怠慢了。”
赫平急忙抱拳拱手說,“二叔,你老人家好,我是銀堂的戰友,和他一起來看望你老人家的,我叫赫平,祝您老人家長命百歲。”
周圍放置幾個小木墩,二叔讓赫平和吳銀堂坐下,感慨的說,“三堂仔,和日本人這個仗什麼時候打完哪,我年輕時走南闖北,好不容易學來的中醫,一直想傳給你,我今年六十八了,再不把這點醫術傳給了,就要帶進棺材裡了。”
華夏的傳統,重男輕女,有些家傳的技藝,傳男不傳女。
話入正題,吳銀堂鄭重的說,“二叔,我們執行秘密任務,在追捕一名逃犯,我們的身份只有您一個人知道,別人問起,說我們是你招收徒弟,您一直行醫,注意到有外人來到咱們吳家莊嗎。”
“外人——”二叔想了想說:“是有一戶外來人家,租住了村西頭老葛家的房子,來到吳家莊幾個月了,說是看中了咱們這裡的土質,要種植人參,我聽說還要在本地開辦一所學校。”
“租住了老葛家的房子,開辦一所學校”赫平問:“二叔,那家人家姓什麼,你和他們有來往嗎?”
二叔有些驕傲的回答,“前天,他們家的一個小夥子患上了瘧疾,高燒不退,還腹瀉不止,我過去瞧了瞧,給抓了一副藥,昨天燒就退了,腹瀉也止住了,他家姓田,家裡還有幾個人,得病的小夥子是田先生的侄兒。”
吳銀堂二叔是個有名氣的中醫,果然名不虛傳,赫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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