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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哼道：&ldo;不孝順的東西，中秋夜宴不告而別朕還沒跟你算帳，讓你剝兩個栗子你還頗有微詞?&rdo;

&ldo;兒臣不敢。&rdo;顧歧說，他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徒手捏開一個甜慄，脆殼兒裂開發出爽利的動靜，這栗子成色極好，殼肉分開，黃燦燦塗了蜜一般，顧歧手指翻飛靈活，很快就剝了十來個。

皇帝放下奏摺便再沒拿起來，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似乎十分享受這強求來的父子天倫之樂，良久道：&ldo;你當真不想做朕的太子?&rdo;

&ldo;不想。&rdo;顧歧起身，抬手掃開堆積如山的奏摺，將剝好的栗子推到皇帝跟前。

&ldo;你不想，總該有人想。&rdo;皇帝取了一枚丟進嘴裡：&ldo;父皇總有一天會老，不能沒有人來繼承這個國家，老七，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rdo;

顧歧剛想說&ldo;沒有&rdo;，卻生生忍住了，皇帝一枚接著一枚的吃著栗子，看穿了他似的搖頭道：&ldo;你當然不會想。&rdo;

顧歧的心裡一片沁涼，他聽出了皇帝的潛臺詞。

他翕動嘴唇，很想問一句，如若是這樣，您只生一個顧行湛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生下我，生下五哥?

皇帝一直都是這樣，萬事以國為先，甚至可以犧牲親人和自己，他可以生許多兒子，看他們相互爭鬥，留下最厲害的那個，接管泱泱大周，他是一個明君，但決計不是一個好的父親和丈夫。

顧歧劈手奪過了皇帝面前的栗子，淡聲道：&ldo;栗子吃多了滯食，父皇還是注意些吧。&rdo;

皇帝沒有動怒，反倒微微揚唇：&ldo;老七，朕會一直縱容你、信任你，朕也許會被你激怒，但一定不會要你的性命。&rdo;

&ldo;因為我母妃麼?&rdo;顧歧覺得有點兒嘲諷。

皇帝搖頭：&ldo;不，因為朕知道你是宮裡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真實。&rdo;

顧歧笑了笑：&ldo;是嗎?但願父皇不會看錯。&rdo;

皇帝一撐扶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ldo;朕坐的累了，咱們出去走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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