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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驚恐過後，圍觀眾人一片譁然，驚疑地盯著光劍之下的顧翔宇。
這個境界才只有聖境六階的人族小輩嘴角流露著一絲嘲諷，眼神裡只是鎮定與從容。
忽然間，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人族小輩並不是被嚇住了，而是壓根就沒想著要躲閃。
“瘋子。”人群中有人罵道。
他們自問異地相處，自己絕對不敢這樣做！
天一老人喘著粗氣，吼道：“小輩，你為什麼不躲避，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老前輩這個問題還真難住我了，嗯，讓我想想？”
顧翔宇猛地一挑眉毛，冷笑道：“對，你就是不敢。”
“你說什麼？”天一老人怒喝道。
多少年了，自從進入聖王境後，已經很少有人敢挑釁他了，更遑論一個聖人境的小輩。
他的手腕猛地一震，停泊在顧翔宇額頭前的光劍也猛地劇烈震盪，殺意迸射，彷彿隨時都要斬下。
圍觀眾人看得觸目驚心，情不自禁地屏氣凝神，緊盯著顧翔宇。
卻見這個境界低微的人族小輩昂首挺胸，身姿傲岸，甚至連眼睫毛都沒有眨一下。
在數十丈長的光劍鎮壓之下，身形雖小，氣勢卻足，莫名地給人一股與光劍威勢旗鼓相當的既視感。
“好膽量。”
圍觀人群裡，一道蒼老而悠然的聲音響起。
眾人看去，卻是一個聖王境巔峰的修士，他形態舒懶地躺在一張藤椅上，四周有四個年輕貌美的女修士為他扇著風，捏著骨，喂著靈果。
“是天恨老怪！”
人們立馬認出了老人，紛紛收回眼光，不敢再多看，這老傢伙形行事毒辣，兇狠殘忍，卻偏偏長了一副慈眉善目的臉。
天恨老怪顯然熟知眾人對他的觀感，旁若無人地繼續誇讚，又是拍手，又是大叫的，讚歎不已。
顧翔宇對天恨老怪點了下頭，這才看向持劍的天一老人，輕笑道：“前輩，何必繼續裝模作樣呢？收起你的劍吧。”
被幾次打斷，天一老人銳氣已失，他又羞又惱，如今這一劍斬也不是，不斬也不是了。
斬下？其他人會阻攔。
不斬？剛才的諸般氣勢豈不是白玩了。
“小子，你真的不怕死嗎？”
顧翔宇嗤笑道：“當然怕，誰能不怕死？但是現在小子還真不怕死。”
他環視眾人，淡然道：“各位何必再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你們根本不在乎我死不死，只是擔心我的死會像修鶴和葉轟那樣，釣不出你們苦苦追尋的仙碑罷了。”
“所以，他不會殺我，你們也不會讓他殺我。”
說罷，顧翔宇舉起手在天一老人的光劍上輕輕一撥，“砰”的一聲，光劍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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