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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兒覺得，他彷彿早就在這裡等著她。

和他的眼神相接觸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亂了一下。

她看到他眼窩深陷，面容憔悴，好象很多天沒有睡好覺似的，也或者是沒有好好吃飯的緣故。

他嘴唇周圍長了一圈粗粗的鬍髭，柳芽兒覺得他似乎一下老了十歲，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也許離婚對夫妻雙方來說，都是一把催人老的刀，儘管她是不被他承認的妻子，但她提出離婚仍然讓他感到很丟臉吧。

她很快移開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客房。

客房門關著，她不知道肖若柔在不在裡面。

她又回過頭，看見凌少川還看著她，她不得不先開口：&ldo;我是回來辦手續的。&rdo;

凌少川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這張冷漠的臉和在t市有著天壤之別，昨天他在茶樓看見她的時候，她的笑容還那麼燦爛，現在一面對他，就冷若冰霜了。

他想說話，一開口卻沒有發出聲音，喉嚨似乎啞了。

他用力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才再次開口：&ldo;你……準備好了？&rdo;

柳芽兒說：&ldo;我不需要準備什麼。&rdo;

&ldo;那走吧，&rdo;他起身說：&ldo;先回東城。&rdo;

&ldo;回東城？&rdo;柳芽兒不解。

&ldo;我們的結婚證件在家裡，&rdo;他解釋：&ldo;結婚證是我媽在東城代辦的，所以離婚手續也要回東城辦。&rdo;

?柳芽兒聽他這樣說，她無可無不可，本來以為凌少川會再一次挽留她，但他沒有，而是很乾脆地要跟她回去辦離婚手續，她的心裡有些傷感。

然後她又一陣心酸，是自己想要成全他和肖若柔，她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

凌少川往客廳外走，她站著沒有動。

他回過頭：&ldo;還有什麼事？&rdo;

柳芽兒看著他粗粗的鬍髭，說：&ldo;你……不刮刮鬍髭？&rdo;

凌少川想了想，如果父親看見他這副尊容，一定會斥責他，母親則會嘮叨不休。

&ldo;等我一會兒。&rdo;他說。

柳芽兒沒有說話，凌少川進了盥洗室。

她轉過身看了一圈，肖若柔住的客房門一直關著，她確定她不在家，但不知道她是走了，還是上街玩去了。

凌少川出來了，修了面，還換了一套衣服，看起來精神多了，年輕了十歲。

兩個人往客廳外走，和以前一樣，柳芽兒習慣性地跟在他後面，凌少川的步子有點大，柳芽兒也儘量把步子跨大，跟上他的腳步。

走到樓梯邊，凌少川突然停住轉過身，柳芽兒的臉一下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她慌忙往後一仰，卻站立不穩差點跌倒。

凌少川一把拉住她，柳芽兒的鼻子撞疼了，有點酸，眼淚也出來了，她揉了揉鼻子，又擦了擦眼睛。

這樣突然剎車，她不追尾才怪。

&ldo;碰疼了？&rdo;他問。

&ldo;沒有。&rdo;柳芽兒搖頭，臉脹得通紅。

凌少川想再說點關心的話，卻說不出口，默然了好一會兒，說：&ldo;離婚……我還有個條件。&rdo;

柳芽兒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他還有什麼條件？

他看著她撞紅了的鼻子和含著眼淚的大眼睛，說：&ldo;我們離婚的事情，不能讓我父母和你父親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