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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小美人的腿上，還有一塊肉被剜掉了。

小混混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嘗到了血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口腔，從手腕上一直滴到地板上。

但他感覺不到疼。

他眼睜睜地，看著小美人在地板上被男人隨意地彎折起來，絲毫不顧他有多虛弱。

他看見那男人把燒紅的烙鐵燙在小美人的身上，那素雪般的面板，發出了皮肉燒灼的氣息。

他還看見，那男人折磨完小美人以後，拿刀割開了小美人的手腕，接了一碗血。

然後那男人溫柔地把小美人抱起來，上藥清理，細細地去吻小美人煞白的嘴唇。

&ot;你要乖一點，我下次來看你。&ot;那男人的聲音和平時一樣低沉溫柔，&ot;聽說你最近又不高興砸東西了，我再送點給你好不好。&ot;

小美人說不出話來，他被男人放到了床上，憐惜地塞進被子裡。

然後男人端著那碗血，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混混聽見了門關上的聲音。

他從床底爬出來，滿目猩紅，手上一個深深的，流著血的牙印。

他的嘴唇也是紅的，上面沾滿了血。

小美人在床上看著他，滿臉都是眼淚和冷汗。

&ot;我好疼，你抱抱我。&ot;他對小混混說道。

小混混根本不敢用力抱他，只能虛虛地把他圈在懷裡。

小美人的身上，只有血腥氣和藥的苦香。

小混混抱著他，看著木格窗外，櫻花開了，柔柔的粉色，美得像人間仙境。

&ot;我要帶你走。&ot;小混混說道。

&ot;我照顧你，我做一切來養活你，你跟我走，好不好？&ot;

小美人聽著很高興，他靠在小混混懷裡，覺得從沒有這麼安穩過。

可是他走不了。

這個圈養著他的男人。

是東安王。

東安王有個求而不得的心上人，為高權重，東安王弄不進手裡。

然後他就得到了手下獻上來的小美人，和他的心上人有著極其肖似的一張臉。

而且，小美人，是藥王谷出來的。身上的血，是滋補的聖品。

東安王性情暴戾，他把小美人養在離他心上人遠遠的城外，一旦被心上人刺傷了，他就會拿小美人來發洩。

他看著小美人痛苦掙扎，心裡的憤懣就得到了撫平，又變回溫和有禮的樣子，去面對他的心上人。

&ot;他把我的腿折斷了，就因為他的心上人不要他送的東西。&ot;小美人靠在小混混懷裡，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ot;最近他的心上人不知道生了什麼病，很重，他就拿我的血去給心上人滋補。&ot;

小美人悲哀地笑了笑，摸著小混混的手，&ot;所以別羨慕我，這不是好日子。&ot;

&ot;這分明是，煉獄啊。&ot;

—

往後的日子，小混混還是會來看小美人，卻來的愈發謹慎了。

東安王的心上人最近身體越發不好，因此他更加頻繁地來小美人這裡。

小混混只能深夜裡摸過來。

他和小美人隔著窗子親吻，倉促又惶急的吻，摻著眼淚的味道和花的香氣，兩個人的嘴唇都是軟軟的，一樣白皙漂亮的臉，還有隔著木窗交纏在一起的纖細手指。

小美人看著小混混被阻攔在木格窗外的臉，痴痴的，他想這個人可真好，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好。

朦朧的月光底下，他看見了小混混眼裡滿是對他的憐惜，那愛是真的，痛也是真的，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