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節,困在城中央,希夷,全免費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奶奶上山許願?”
“嗯,姑婆年紀這麼大了,還非要來爬山。她不知靈芝山寺現在搶頭香的光景,還以為和她小時候差不多。”
司芃點頭。“是很不一樣了。”
“你信佛?”凌彥齊問道。那麼多搶頭香的人裡,只有她姿勢最專業、態度最虔誠。那一剎那,他都看呆了。她該是個年輕叛逆的女孩。她該抽菸喝酒,畫煙燻妝做朋克打扮,還該我行我素,對傳統和主流不屑一顧。
轉念間他又搖頭,那些“她該的”也只是被世俗塑造的刻板印象,那是反叛的皮毛。司芃站在那裡拜佛,煙霧繚繞中安靜又孤立,沒有什麼不和諧。
“啊,”司芃搖頭,“不是,我阿婆信佛。”她雙手合十,“我學她的。”
“姑婆好像也是這麼做的,不過我都沒仔細看,不清楚有何規矩。我就那樣插上去,好像錯了?”
司芃不想講怎麼請菩薩拜菩薩的事情:“那有什麼關係,菩薩其實很無所謂。”
凌彥齊點頭:“我想也是。你代你阿婆上山?”
“不是,她已經走了。”
“抱歉。”
“沒事,走好多年了。算是一個約定,每年來一次,燒個頭香,還能搶個好運氣。不然呢,又沒電話又沒微信,不知道怎麼聯絡。”
凌彥齊配合地笑出聲來,無形中將凝重氣氛一掃而光:“你是你阿婆帶大的?奶奶?”
“外婆。我偏叫她阿婆。你是盧奶奶帶大的?為什麼叫她姑婆?”
這個稱謂有許多不同的意思。尤其是東南亞那邊回來的人,會把在家裡呆數十年的傭人,也喚做姑婆。
“我媽媽的大姑。我去新加坡唸了十年書。正好她隨之前的僱主從吉隆坡搬去新加坡,我媽便讓她照料我的日常生活。”
“那,那棟小樓,是你買下來給盧奶奶住的麼?”
凌彥齊若有所思地瞥她兩眼,還是如實回答:“不是,她十五六歲就出國了,先在香港,後來才去的馬來西亞,在一家呆了四十多年。那家人的祖籍也在定安村,小樓便是他家的。姑婆想回村子住,可惜她離開得太久,我外公還有舅舅他們早就將定安村的房子全數賣了,要她住別的房子,她又不肯,還去找這家僱主,想拿畢生積蓄買下這棟樓。差了些錢,我幫她補的。這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她有這層關係在,那家人說什麼也不會賣這棟樓。”
司芃一面聽著,一面連連轉頭,看凌彥齊好幾眼,詫異他為何會說這麼多。
凌彥齊微微一笑,像是要解答她的疑惑:“姑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和你的阿婆好像?”
司芃沒想到凌彥齊會察覺到她的提問和靠近都是有企圖的。她還以為她足夠有耐心,足夠拖延了。
☆、014
我在自己周圍築起高牆,沒有哪個人能夠入內,也儘量不放自己出去。
——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
司芃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說:“是啊,我阿婆也好會梳頭髮,小時候經常給我梳一頭的辮子。到夏天,也愛穿白色的短袖上衣,藏青色的褲子。還有,她也好中意——養花。”
凌彥齊坐在她對側的欄杆上,問道:“你阿婆也是定安村人?”
“是啊。”
“那你爸媽呢?”
司芃看山下的煙花不停在騰空、炸裂。山頂的院牆樹木,剎那被照亮,剎那又黑下去。就像兩個平行世界,偶爾交匯又分開。那個痛苦絕望的女孩也不在了,好似活在另一個平行時空。她轉回頭直視凌彥齊,好平靜地說:“也都走了。”
凌彥齊怔住,沒想問出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他意識到,站他眼前的司芃,其實已是個孤兒。他今年二十七歲,在此之前,還從未結交過有這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