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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到一樓餐桌和櫃上的無數花盆,看到堆積凌亂的二樓房間,看到還跟發瘋似的要把鋼琴架高一點的司芃,這種不斷被確認和鞏固的“覺得”一下就塌了。
司芃,不是為他來的,而是為了別的什麼而來。
前些天他過來,姑婆趁司芃走開時,拜託他去查一下司玉秀家是否還有親人住在定安村。她說:“當年秀妹的嫂子,確是和我們走失了,沒準她後來回定安村也不一定,……”
他一聽就反應過來:“你是覺得司芃……?不一定姓司,就是司玉秀家的孩子。”
他不以為然。這一陣子他的事情太多,嘴上答應去找,壓根沒行動。他沒盧奶奶熱心,非要幫離家出走的司芃找回家人。甚至他還有那麼點壞心思,找不到家人,就心安理得讓司芃跟他一輩子。
他既不想讓她迴歸,也不想放她流浪。
現在才想透,姑婆猜得一點沒錯。司芃一定是司家的孩子,說不準還在小樓生活過。因為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這個下午,一貫高冷的她何以變成這樣。
她疊了三塊磚頭的高度,近二十厘米,以她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把桌腳抬到磚頭上去。可她不肯向凌彥齊求助,半跪在地上,想用肩把鋼琴扛起來。
肩太瘦削,鋼琴紋絲不動。她跪坐在水裡喘氣,歇十來秒後,想一鼓作氣再把鋼琴扛起來。
她咬著牙床,面色潮紅。
他們認識以來,司芃身邊發生許多事。養她的龍哥被抓走,在咖啡店被蔡成虎欺凌,呆了很久的咖啡店也被迫關門。生活這般動盪,司芃是無所謂的。
她總是以一種冷冰冰的強大,來對抗這個世上的所有不如意。
可她現在在較勁,和一架鋼琴較勁。
凌彥齊幾乎都能在她臉上看見,某種被塵封被堵塞的情緒,就像院外的滔滔洪水,衝破閘門。與這種較勁相比,在不在意他和別的女人睡覺,或是給別的女人買項鍊的那丁點情緒,真的不值一提。
為何他初登咖啡店,她便能猜出他的來歷,端上一杯白咖啡?
為何她未在國外生活過,烹飪手法卻和姑婆相似,帶有一定程度的東南亞特色?
為何她幫姑婆搬花盆時,會趁人不注意觸碰鋼琴?
為何姑婆腿骨折後,他一再表示和她無關,仍要搬進來照顧姑婆?
為何她在住進小樓的第一個深夜,會翻出塵封已久的畫作?
……
太多的疑問,今天終於有了答案。
她親近他的一切,本質上只是為了這棟小樓。
腦子裡也像是呼呼颳風,嘩嘩下雨,面上卻愈發冷靜。
凌彥齊淌著水走過去。跪坐的司芃仰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他突然彎腰撈起她,手緊扣著她的腰,唇封住她的唇。
司芃任由他摟,任由他吻。與洪水抗爭,英勇無畏地搬了兩個小時的家,最後在鋼琴這裡受挫。她的心好累。
吻了片刻,在凌彥齊的眼裡發現情/欲的火花,司芃才從那種恨不得要把一樓全都搬空的情緒中脫身。從頤老院出來,她在水裡奔了四十分鐘,開啟院門,看見院子和永寧街合成一片水域,只覺得不可思議。
原本還在院外的水,已漫過客廳臺階,向推拉門的地軌前進。院子裡稍矮一點的盆栽全被淹沒在水裡。她從沒想過,這裡會被淹。她從沒想過,它們面臨的是比無人問津還要慘的命運,是被泡在水裡,然後腐爛、丟棄。
她只想盡力挽救,哪怕她走了,她希望它們都還在。
凌彥齊讓她不要管,是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裡,只是關心她。她錯待了這份好意。手輕輕撫上他的胳膊,司芃開口:“你幫我一起抬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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