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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壞人,我草兒是好人,最好的人。”
“去去去,吃你的!”梅子抿著嘴兒直笑。
夏初七也笑了,看一眼陰沉的天空,好像真要下雨了。
晌午過後,那雨也沒下,趙樽也沒有回來,夏初七也不再打那《青囊書》譯註的主意了。稍稍謀劃一番,去前頭和月毓說了一嘴,便走路往縣衙去,繼續她的“撲爛”之舉。一路行來,大街小巷裡,總能聽見幾句“織布女”的童謠,這光景,更是讓她猜不透東方大妖孽和趙賤人兩個,肚子裡都在打什麼啞謎,唱什麼大戲。
但她曉得,她那計劃的火候到了。
只等辦好這差事兒,拿回了她的鏡子,尋了機會帶傻子溜了才是正經。
這一回不再需要晉王手書,皂隸一通傳,範從良便迎了出來。看樣子他才從堂上退下來,一身的官服未換,恭順的帶著她經過那青磚灰瓦的縣衙六房,徑直去了後院兒。
範氏的氣色,果真好了許多。
看見夏初七,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也不敢再相認。
照例診了脈,擬了方子,又裝腔作勢的說了一通屁話,夏初七才打量著一直乖順的範從良,慢條斯理地向他一拱手。
“範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範從良領她去了客堂,差人泡好茶水,才屏退了左右,態度恭謙地問,“楚太醫有何吩咐?”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楚某哪兒敢吩咐大人您?今兒這趟,我是替殿下辦的差。”
範從良一聽,趕緊朝著驛站方向做了個揖,“承蒙殿下看重,下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呵……”夏初七抿一口茶,唇角翹了起來,“範大人想多了,哪又需要您肝腦塗地?這差事啊,我保你升官發財,將來前途無量。”
“哦?不知……”
夏初七略一正神,盯住他的眼,“清崗雖偏居一隅,但朝中之事,範大人應當也有耳聞才對?再有,那‘織布女’的童謠來自何處,範大人作父母官的,恐怕心裡頭也中雪亮。”
她用的肯定句,範從良頓了下,便承認了,“不敢隱瞞,下官確有耳聞。”
“那你也應當曉得,錦衣衛的大都督還在驛站裡頭呢。他和晉王殿下那可是過命的交情。還有,錦衣衛奉誰的命?辦誰的差……範大人,還用楚某多說嗎?”
指了指天,夏初七但笑不語。
範從良驚了一下,像是突然才悟出來,“您的意思是,天兒要變?”
心知他信了自個兒的話,真以為那兩個水火不容的男人是故交,而且老皇帝還有心要立趙樽為儲,故意替他鋪路,夏初七淺笑一下,順著竿子繼續往上爬,“範大人是個明白人,您現在要替殿下做事,往後還能短了您的好處?”
“是是是!楚太醫說得極是。可這……範某區區一個縣令,該如何作為?”
蓋住茶盞,夏初七神色嚴肅了不少,“立長立嫡那是祖制,上頭需要的由頭,一個童謠哪裡夠?範大人何不再添上一把火,為殿下能順應天命,民心,下一番功夫?”
“天命?民心?”
默唸一下,範從良遲疑,“下官省得,只……”
夏初七隨口打了個哈哈,又低頭小聲與他耳語了幾句,範從良目光一凝,這才點了點頭。
“請楚太醫替下官轉達,感謝殿下的提攜之恩,下官必當盡全力。”
“哈哈,放心放心。那就先這樣?楚某這便回了殿下,靜候您的佳音了?”
點拔了一通範從良,夏初七不再耽擱。當然,做為一個“奸醫”,好處她是少不得要的。只不過,這一回她學聰明瞭,銀子要得不多,但宰大白鵝卻更狠——要了他二十兩做零花,額外又誆了他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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