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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隱隱覺得,像是另有高人在牽引擺佈……
夏初七不知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不是趙十九,但在李邈的跟前,她不喜提“國家大事”,就對她與哈薩爾的“兒女情長”感興趣。可偏生李邈卻與她恰好相反,她極不樂意提起情事。
興許是在江湖上久了,夏初七越發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了。李邈不會像尋常女兒家一樣見到閨蜜和朋友就擺心事,她也不會唉聲嘆氣,臉上永遠一派雲淡風輕,就像從來沒有在乎過一樣。
但物極必反,夏初七知道她心結未除。她與哈薩爾之間的事情,也似是走入了一個死衚衕。因了李嬌,他們無法再快活,也因為彼此重聚之後把往事說開了,也無法再怨恨或是痛苦。不能喜,無法憂,不能愛,無法恨,這本身就是一種最為僵滯的折磨。
夏初七擔心她,卻不能指手畫腳。
每個人的感情觀不同,都不能強行用“己邏輯”去左右“彼邏輯”。
她也會問起李邈外面的一切事和人,問起她錦宮的發展,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但大抵見她大著肚子,李邈的語氣與趙樽和元祐如出一轍,除了安慰她說沒事,再無其它。
可與他們的說辭不同,從大嘴梅子的口風中,夏初七隱隱聽到,外面都在謠傳,說北狄與南晏若是這一次無法達成和議,這仗又要打起來了。若是打仗,日子便會沒個消停,連魏國公府裡的下人們,都在私底下讓家人偷偷囤糧囤物,以備有可能瘋長的物價。還有人說,趙綿澤連續幾日在御書房召見了趙樽,說不定就是為了打仗準備,甚至於她還聽見梅子私下裡與晴嵐說,爺這幾日都沒有過來,說不定就是與此事有關。
夏初七不知真假,卻也冷笑。
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德行,洪泰帝祖孫倆倒也相似。
只不過,趙綿澤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如果真的能讓趙樽重掌兵權,那才奇了怪了,而且,她非常清楚,趙樽或許會為了洪泰帝去賣命,因為那是他親爹,但他一定不會為了趙綿澤賣命。
所以,謠傳也只是謠傳,她並不肯信。
另外一個她感興趣的事兒,便是夏廷德的案子。經過一番“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派系之鬥後,罪名坐實的夏廷德斬刑之事已經提上了日程。而他原本的門生信徒們,除了下獄的人,多方奔走無門之後,或轉投它主,或辭官隱退,基本無法再在朝堂上冒頭。這一個案子持續幾個月之久,基本已接近尾聲,只待問斬之日,大刀一揮,人頭落地便成。
平靜的一日比一日清閒。
外面的謠言還在繼續,可落入她耳中的便不多。
在趙樽連續第十天未到楚茨院的時候,已是三伏。
太陽透過格窗入內,金黃耀眼,屋子裡悶得能蒸死個人。窗外的蟬叫得聲兒都啞了,屋子裡的人也熱得心情煩躁。尤其夏初七臃腫的身子脂肪太厚,熱得脊背上都是汗水。
梅子拿著一把大蒲扇,一邊為夏初七打著扇,一邊自顧自打瞌睡,腦袋快垂到胸前了還未可知。晴嵐心靜自然涼,拿了一方繡品坐在窗邊兒,認真地繡小十九的肚兜,握針的手心也是捏出汗來。二寶公公一個人在隔壁為夏初七煮茶,一邊煮,一邊尖著嗓子唱曲兒。
最近崑曲盛行,舉國若狂,鄭公公也學了起來,一個人練得好不愜意。
“老身錢氏。嫁自陳門。夫君曾拜開封府丞。黃泉早逝。老身雖封淑品。白首甘貧。夫君在日。曾與同僚府尹潘公十分交好。彼此指腹結親。玉簪為聘……”
鄭二寶的曲聲太銼,夏初七眉頭快皺成山了。
“二寶公公,你歇歇可成?”
“好嘞!”鄭二寶應了一聲,麻溜地跑了過來,殷勤地為她斟著茶,“不唱了不唱了,擾了小姐休憩,是咱家不好。來吧,喝一杯咱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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