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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綿澤也在元祐戲謔的目光注視下,疾步離開,徑直回到了御書房。甫一入屋,他神色一凜,隨手摔倒桌案上的硯臺,才在硯臺落地的“啪”聲裡,無力地坐在紫檀木的大椅上。
“喚焦玉來。”
何承安應聲去了。沒多一會,焦玉閃身入內。
“磨墨!”趙綿澤坐在椅上,聲音極是疲憊。
焦玉不明所以地立在御案之前,拿眼風瞄皇帝的臉色。何承安也是小心翼翼地撿起落在地上的硯臺,等安放妥當了,方才上前為他磨墨,心裡卻一直琢磨皇帝今兒到底受了什麼氣,臉色會這般難看。
外頭的冷風嗖嗖在吹,御書房裡卻已燒起地龍,溫暖如春。
趙綿澤提起筆,寫了一張紙,又撕掉一張紙。
來來去去,他寫了好一會兒,桌上的廢紙都撕成了一團小山,似乎才有了最終的定奪,匆匆寫成了紙條裹好,從御案下方的一個上鎖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鯉魚紋的玉質哨子,輕輕搭在紙上,把它推向焦玉。
“拿去!”
“陛下?這是……?”焦玉不解的接過哨子和字條。
“你去一趟南邊,親自去辦。”趙綿澤瞥一眼何承安,聲音沉了不少,“命令都在字條上,看完燒掉。”
御書房裡就三個人,他的意思是連何承安都不信了?
焦玉心裡一緊,屏緊了呼吸。
“是。”
他手中,是一個小小的鯉魚紋玉質哨子。樣子看似簡單,與普通的把玩之物沒有任何區別。可它的內裡乾坤卻不可小覷。只不過,知曉它的人少之又少。
認真說來,這事兒算得是一件僅屬於皇帝的重要機密。再認真一點說,那一隻靠哨子支配的人馬,並不算是趙綿澤自己培置的勢力,而是洪泰帝的心腹。洪泰帝在很早之前,就一直把趙綿澤看成他的接班人,也順理成章讓他接管了這一支秘密人馬。這些人,隱藏在各處,他們才是真正的皇帝親衛和眼線。比如,在漠北燒燬北伐軍糧草的黑皮。更比如,那個一直秘密潛藏在陳大牛身邊的人,他們都是屬於同一類。
這些人到底都有誰,焦玉也不知。
但鯉魚紋的玉哨子,卻是聯絡之物。
“焦玉,這一番,看你的作為了。”
趙綿澤低低說罷,似是有些疲憊,闔上了雙眼。
焦玉凝重地道了一聲“是”,側過頭來,看一眼他半明半滅的面孔,緊了緊汗溼的手心裡那一隻鯉魚玉哨,指尖顫歪歪地把那一張寫著“晉王必死”的字條,點燃在了燭火之上。
“何承安——”焦玉剛一出屋,趙綿澤又睜開了眼睛。
何承安怔了怔,連忙換了一張笑臉。
“陛下,奴才在。”
趙綿澤轉過頭,看向御書房的門口,聲音驟覺,“傳令下去,讓盧輝再派三千禁衛軍,把魏國公府守好。大婚在即,絕不能讓七小姐出了任何岔子。還有,告訴阿記,若是七小姐有個三長兩短,讓他提頭來見。”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
何承安垂下頭,夾著尾巴喏喏地出去了,脊背卻在生生髮寒。
這哪裡是守衛,分明就是軟禁!
☆、第250章 大婚(一)!
大晏京師城素有“夏熱冬寒”的說法,臘月已是隆冬季節,雨夾雪鋪天蓋地的落下來,灑在魏國公府門前那一條鋪著青磚的長街上,雪末溼漉漉的化了一地,凍手,凍腳,凍耳朵,凍得人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風大,雪大。
天兒還未黑,府門前的角燈已經點亮。
火花映著飛雪,閃著幽幽的寒光。
夏初七迎著薄霧冥冥的風雪,領著晴嵐走過府邸的飛簷重閣,跨過門檻兒,提著裙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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