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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頭笑笑，&ldo;我們手裡還有最後一張牌，不是麼，片山？&rdo;

他揮了揮手，&ldo;登機吧，很快你就會在巴黎降落，一切都會變好的。&rdo;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默默地行禮。很明顯他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行禮的時候他的手依然在抖個不休。之後，他轉身走向飛機。

男人笑笑，解開風衣的幾粒釦子，伸手進去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柄大口徑的伯萊塔軍用手槍。

&ldo;只帶著這樣的裝備？&rdo;上校淡淡地說，像是帶著點嘲諷。

&ldo;手槍最大的用途是自殺。&rdo;男人笑。

年輕人忽然轉身走了回來，&ldo;博士，我可以代替你留下！&rdo;

男人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片山，你是文職人員。而如果這件事不能有個完美的解決，即便我回到巴黎，也必須面對內部質詢。我不想看那些人的臉色。&rdo;

&ldo;博士，&rdo;年輕人低聲說，&ldo;我們不是懷有偉大的目標麼？&rdo;

&ldo;是啊，我們懷有偉大的目標。&rdo;

&ldo;我曾經讀過中國的史典《新唐書》，說李世民在玄武門殺死了和他敵對的兄弟，他要入宮告訴他當皇帝的父親這件事，但是又擔心被父親在震怒下殺死。這時候他的屬下尉遲敬德先生說不如由他入宮稟報。當時李世民的封號是秦王，尉遲敬德說，&l;寧死敬德，不死秦王&r;。&rdo;年輕人白皙的臉上滿是鄭重。

男人皺了皺眉，&ldo;片山……&rdo;

年輕人逼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忽然變得中氣十足，&ldo;博士，寧死敬德，不死秦王！我們依然懷有偉大的目標！&rdo;

上校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他忽然想苦笑，他覺得自己面前的根本就是兩個瘋子，而這個場景像是一幕滑稽的舞臺劇。但是他笑不出來，年輕人的眉宇中有股強大的氣場，和他虛弱的樣子全然不相稱。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男人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他提著槍，風吹起他的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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